“打扮?”夏恩太太不解地补充了一次,“他是哄你吧?”
狄弗西小姐笑了:“我是说穿礼服、打领结那些事,可是呢?他根本没办法自己来,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两条腿又风湿痛。都75岁了还以为自己很年轻,你猜怎么了?他竟然不肯让我帮他,把我赶出来!”
“可以想象得到!”夏恩太太说,“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我记得有一次我先生丹尼——上帝保佑他的灵魂安息——痛风的毛病发作了,那我就必须……”她猛地刹住话,电梯有人走出来,她的态度马上一变。一个女人,显然不是饭店的员工。当她经过夏恩太太的桌前时,还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酒气,随即往楼层的另一端走去。
“看到这个荡妇没?”夏恩太太厥了厥嘴,狄弗西小姐点头,“她的事,我可有得跟你说了。为什么我会知道,我打扫这层楼的女儿,在她房里发现多可怕的事,光是上星期,她们就在她房间的地板上收拾了多少……”
“我得走了!”狄弗西小姐急急地说,“嗯——科克先生的办公室——我的意思是科克先生的——”
夏恩太太紧盯着狄弗西小姐疑惑的眼神终于松弛下来。
“你要问奥斯鲍恩先生是不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狄弗西小姐脸红了:“我不是问这个……”
“我知道,亲爱的,他是一个人,那间办公室已经一个多小时没有人进去了。”
“你确定?”狄弗西小姐吸了一口气,开始用指尖去拨弄她护士帽覆盖下的一撮红发。
“当然,我当然确定,我一下午都没有离开过。而且,也没有人能溜进办公室而不让我看见。”
“那么,”狄弗西小姐不经意地说,“我想,既然已经在这里了,可以再待一会儿,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好做,挺无聊的,夏恩太太。我替奥斯鲍恩先生整天关在办公室里,没有人可以说上两句话感到难过。”
“噢!那倒也未必,”夏恩太太狡猾地说,“就在今天早上,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来过。好像和科克先生出书的事有关——我猜想是个作者吧?她在里面和奥斯鲍恩先生聊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