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相柳已抓住小夭的手腕按在了贝壳内壁上。~x!t¨x′x-s′.~c^o,m*
冰凉的贝壳硌得小夭的后背生疼,却听见相柳贴着她耳畔轻笑,气息里混着血腥与海盐的味道,
“你这颗人参肉,我都惦记好多年了。不如今晚我就把你吃了,也省得你到处给我惹麻烦,还要我舍掉一条命救回你。”
相柳的指尖划过小夭跳动的脉搏时,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混在越来越急的浪声里,像一片被揉碎的月光。
小夭指尖蜷缩进掌心,指甲几乎掐进贝壳棱纹里。
相柳的指腹碾过小夭的腕骨时,带着某种熟稔的力道——分明是无数次在战场上拧断敌人喉管的手势,此刻却像在丈量她脉搏里流淌的月光。
咸涩的海风灌进贝壳缝隙,将小夭发间,相柳在她昏迷期间亲手为她系上的鲛人绡带,吹得像只被惊起的蝴蝶,翅尖沾着未褪的春阳。
发带缠住了相柳的银白色头发,那些曾在极北冰海磨砺出的银鳞般的发丝,此刻正刺痒着小夭泛红的耳尖。
"你总说要吃了我..."
小夭偏过头,避开那混着血腥气的呼吸,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黑浪,比深海漩涡更危险的,是他睫羽投下的阴影里,一闪而逝的、类似于手足无措的光,
"可你每次也不过是在吓唬我。!l~a\n^l^a*n`x^s...c!o+m~现在,我是你舍掉一条命,好不容易救活的,吃了我,你舍得吗?"
小夭的尾音被浪声揉碎在两人之间,贝壳外的潮水正漫过礁石,大贝壳闭合起来,将他们困在逐渐缩小的气泡般的空间里。
相柳的拇指突然按住小夭颈上跳动最剧烈的那处血管,力度重得几乎要嵌进她的骨头,却又在小夭吃痛皱眉时骤然松成羽毛般的摩挲。
他的喉结擦过小夭锁骨上方的薄纱,那里还留着相柳之前替她疗伤吸出毒素的浅红痕迹,
"那你要不要试试..."
相柳的声音低得像沉进海底的螺号,
"我到底是不是舍得?"
当第二波浪涛轰然撞在贝壳上时,相柳指尖掠过她唇畔的动作,终究还是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化作海风里一片破碎的鳞光。
贝壳内壁凝出的水珠顺着小夭后颈滑落,混着不知是冷汗还是海水的湿意。
小夭望着相柳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突然发现他血红色的妖瞳——只有在极度失控时,他才会露出这副半妖模样。.8*6-k.a,n~s-h*u*.′c\o.m¨
那抹血红色妖瞳的余韵还黏在小夭的后颈上,像被毒蛇信子舔过的痕迹,凉津津的,带着某种宿命般的颤栗——仿佛这双眼睛早已看穿了所有凝视者的魂灵,在他们心底烙下永不褪色的红印。
而此刻在夜明珠的光辉下,明明灭灭间,小夭甚至能看见相柳虹膜深处流转的细小金砂,正随着他不均匀的呼吸轻颤,像被月光惊醒的游鱼。
"相柳...”
小夭终于敢抬起被按在壳壁上的手,指尖悬在相柳的脸庞上方,距那对血红色的妖瞳只有半寸之遥,
"你上次在草凹岭说的话...到底..."
小夭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相柳突然咬住她脖颈儿上的软肉,不是要见血的噬咬,而是像幼兽般用利齿碾磨着皮肤,将未出口的质问全封进越来越急促的潮声里。
贝壳外的月光碎成银箔,随他松开手时溢出的那声叹息,沉入两人交缠的影子深处。
小夭的睫毛剧烈颤抖,喉间溢出一声被海浪碾碎的轻喘。
相柳的利齿在她颈间游移,却突然松开,温热的呼吸扫过泛着红痕的皮肤,带着某种近乎懊恼的粗粝,
“现在,你知道我舍不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