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明,很可能是潜伏在华国的波兰或苏联特工 ,这个刘晓梅也挺奇怪的。
她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却发现门把手上有新鲜的划痕——有人试图撬锁。
徐小小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小巧的手枪——这是她从稣联回来后谢老师坚持让她随身携带的。
她轻轻拉开门,走廊空无一人,但空气中残留着一丝烟草味,是张明常抽的那种稣联香烟。
徐小小整夜未眠,有些怀疑自己是否选错了专业,明明拿着外交官的工资,干得却是华国特工的活。
天刚蒙蒙亮,她就从床上爬起来,将昨晚的发现详细记录在一本密码本上。
这本看似普通的笔记本,实际上使用的是外交部内部通用的简易密码——每隔五个字插入一个无意义的词组,特定位置的字母组合起来才是真实信息。
她一边记录,一边留意窗外的动静。凌晨五点的北大校园静得出奇,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沉寂。
张明昨晚试图闯入办公室的行为,意味着他己经起疑了。
"必须尽快上报。"徐小小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左肩的伤疤——那是莫斯科留给她的纪念,她早晚要还回去。
早上六点,她拨通了谢老师家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谢老师的声音带着睡意。
"是我,徐小小。"她压低声音,"有紧急情况,需要当面汇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七点,老地方。"谢老师简短地回答,然后挂断了电话。
"老地方"是指外交部后门的一家早餐铺子,不起眼但安全。
徐小小收拾好材料,特意换了一件高领毛衣遮住脖子上的绷带——伤口因为昨晚的紧张情绪又有些发炎。
初春的清晨还是有一些凉意。徐小小骑着自行车穿过胡同,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消散。
早餐铺子里己经坐了几个熟客,都是附近单位的职工。她选了角落的位置,点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
谢老师准时出现,他穿着普通的中山装,看起来就像个退休老干部。他在徐小小对面坐下,要了一碗豆腐脑。
"说吧,什么事这么急?"谢老师搅动着豆腐脑,眼睛却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徐小小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推到他面前。"我发现北大有间谍活动。助教张明,可能是波兰或苏联方面的人,正在搜集我国核设施情报。”
徐小小停了停又道:“还有一个叫林晓梅的我女生,知道我去稣联救陈远教授,这应该是保密内容,林晓梅是从哪里得知的?她也值得怀疑。"
谢老师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搅拌豆腐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证据可靠吗?"
"我亲眼看到他拍摄伪造的机密文件。还有林晓梅目击他与稣联外教安德烈交换密码本。"
徐小小压低声音,"谢老师,这不是普通学术交流,他们有组织、有方法。"
谢老师慢慢喝完豆腐脑,擦了擦嘴,顺手将信封塞进内兜。
"你今天正常上课,表现得一切如常。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北大校领导。"
"那我还是继续上课?..…."
"会有人联系你。"谢老师站起身,留下早餐钱,"记住,你今天只是来和老师兼上司吃个早饭,抱怨教书太无聊。"
徐小小点点头,目送谢老师离开。她知道这套流程——情报己经进入上报程序,接下来会有专业人员接手。但作为发现者,她仍然处于危险之中。
回到北大,徐小小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备课。上午十点是给研究生上的高级俄语课,她必须表现得一切正常。
教室里的面孔比往常更让她警惕。张明坐在第一排,一如既往地认真记笔记。
林晓梅躲在角落,时不时偷看徐小小一眼,眼神中带着不安。
"今天我们来学习外交场合的模糊表达技巧。"徐小小用俄语说道,在黑板上写下几个短语,"在国际谈判中,有时明确的回答反而会带来麻烦。"
她故意看向张明:"比如有人问'你们国家有没有核武器',该怎么回答?"
张明微笑着用俄语回答:"'我国一贯奉行和平利用核能的政策。"
"很好,这就是模糊回答。"徐小小点头,然后突然改用波兰语,"但你真正的意思是'有',对吗?"
教室里一片寂静。大多数学生一脸茫然,但张明的瞳孔猛然收缩,手指捏紧了钢笔。
徐小小若无其事地切回俄语:"这就是今天课程的重点——语言背后的真实意图。作业是分析上周勃列日涅夫讲话中的模糊表达。"
下课铃响后,学生们陆续离开。林晓梅磨蹭到最后,等其他人走光了才凑过来。
"徐老师..."她的声音发抖,"昨晚我回宿舍后,发现有人翻过我的东西。我的笔记本被动过了..."
徐小小迅速扫了一眼门口,确保没人偷听。"你告诉别人了吗?"
"没有!"林晓梅使劲摇头,"但我好害怕...张明学长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徐小小握住女孩冰凉的手。"听着,今天放学后首接回家,不要单独行动。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林晓梅咬着嘴唇点头,眼睛里闪着泪光。徐小小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孩可能比她想象的更聪明——在发现可疑活动后第一时间报告,这可不是普通学生会做的事。
下午的课结束后,徐小小回到教师宿舍。这是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她的房间在三层尽头。
开门前,她习惯性地检查门把手和门缝——这是外交人员的基本素养。
门把手上有细微的划痕,几乎不可见,但在外交部受训过的眼睛不会错过这点。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徐小小轻轻推开门,没有开灯。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在室内投下长长的阴影。她屏住呼吸,倾听房间里的动静——只有水管偶尔的嗡嗡声。
五分钟后,她确认房间是空的。徐小小迅速检查了重要物品:密码本还在原处,但书页边缘的标记被移动过;衣柜里的衣服看似整齐,但折叠方式不同了;最令人不安的是,床头台灯的灯泡被拧松了——标准的窃听器安装位置。
她不动声色地拧紧灯泡,然后打开收音机,调到一个音乐节目,音量适中。
在音乐的掩盖下,她快速检查了整个房间,在电话听筒里发现了微型窃听装置。
"还真是积极…"徐小小心想。她自言自语道:"上课可真累啊,今天要早点睡!"
然后她拿出一张纸,用密码写下:"房间被监听,张明确认有问题,需紧急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