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云龙大惑,忙伸手一探他的鼻息,见他呼吸微弱,并没死去,心想凭自己的功力,应该他有所反应,突然,他想起刚在喝酒的时候,见他犯病的情景,连忙探手入怀,在他内衣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药瓶,如法炮制,塞进一粒他嘴,正要用酒送服,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脆声,道:“害死了人,又猫哭老鼠假慈悲!”
游云龙一惊,回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怒容满面的站在楼梯口。
少女一身蓝衣翠布劲装,头发用蓝巾束起,明眸皓齿,十分秀丽,只是面若寒霜,冷冷逼视着游云龙。
游云龙诧道:“姑娘为什么斥喝我,当然,我出言提醒,本是无心,你怎说我害死丁前辈?”
少女明眸一转,冷笑一声道:“难道我说错了?不分是非,何叫出言提醒,分明是居心不良,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
说完少女走上前,抱起丁立海,转身欲走,游云龙不由一怒,上前拦住,喝道:“放下,你没见我正在救他,你凭什么带人!”
少女秀眉一挑,泪光一闪,说道:“他内腑已被毒瘾长期煎熬,心脉已断,岂是你能救活的,我叫小玲子,刚才自刎而死的是我爹,这是我的丁师叔,我不能带走?!”
游云龙一声惊呼,木讷道:“原来姑娘……姑娘……是……”
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小玲子怒瞥了游云龙一眼,说道:“我会找你的,哼!”话音一落,身子一掠,就在二楼消失,游云龙茫然而立。
游云龙手里拿着半瓶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不由觉得兴味索然,没想到自己初出江湖就碰上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可仔细思前想后,似乎自己并没有错,但小玲子怨狠的目光又
让他觉得还是错了,到底错在哪里呢?
正思索之际,小二捂着脸冲了进来,哭丧着脸说道:“公子爷,小的正准备将那尸体入土,谁知一个……一个疯女子将小人们痛打一顿,还将尸体抢走。”
游云龙一瞧,果见每人的脸上有五个清晰的掌印,又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说道:“是我多管闲事,向你们陪礼了。”
小二接过碎银,个个眉开眼笑,从没见到如此大方的酒客,其中一人堆笑道:“公子爷还有什么吩咐?”
游云龙道:“将我马牵出来,我要上路。”
小二殷勤牵出赤马,游云龙翻身上马,纵马狂奔,川边千里,游云龙一人孤骑冷落。
出了桐乡镇,游云龙这才放慢马步,任马儿慢慢前行,一边好奇观看路上的景致,一边将自己的思绪整理整理。
想那**海和小玲子的父亲,为什么要对那慕容世家的白衣少女施行暗袭。
说他们之间存在什么深仇大恨吧?可**海和那老者都是一大把年纪,应不会跟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结下深仇的。
**海虽然有点怪异,但神色之间不应是奸邪小人,可那白衣少女,清丽脱俗,一颦一笑,天真自然,更不象什么心毒手辣的人,可是什么原因,使他们成了生死仇敌,一定要杀之后快呢?
游云龙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要不是身有要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免得心里有个疙瘩,可爹爹的交待限定十日赶到天山,这可不能误了。
心中有了目标,游云龙不由精神一振,策马狂奔,过江翻山,刚好在第十天赶到了天山南面。
天山横亘中原西北边陲,山势宫绵,山顶终年积雪不化,而南面春雪初溶,丰河河水奔流澎湃,带着碎冰。
到了天山脚下,赤红马
呼呼喘着白气,十来天的奔波,已使它累得疲惫不堪,游云龙跃下马,轻轻拍了拍马头说道:“马儿,马儿,辛苦你了,我要上山,你自己去找些食吃,自个玩吧!”
赤红马似乎听懂了小主人的话,一声欢嘶,撒开四蹄,欢快向远处一片松林奔去。
动物和人一样,同样渴望自由。
游云龙笑了笑,提着干粮,席地而坐,一顿猛吃,又捧了雪水喝,雪水冰冷,但清甜无比,吃饱喝足,游云龙摊开父亲给他的地图,找两位师伯隐居的独角峰。
突然,游云龙搜寻的目光怔住了,他看到在他两丈之外的雪地上有个浅浅的脚印。
脚印极浅,如果不细心,还很难发现,游云龙心里一动,因为他明白,正常不会轻功的人一定会留下深深的脚印,只有轻功绝顶的人才会踏雪无痕。
留下若有若无脚印的人是个轻功绝顶的人!
游云龙翻身而起,循着脚印,拔步向峰顶奔去。
脚印在常人眼里很难发现,但在游云龙明察秋毫的眼里,任何蛛丝马迹,他都看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