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想到的是,这已经是林燕第二次伤害我了。
我还是仰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只手紧紧攥着一个女人的胳膊。黑暗弥漫在我身边,但我毫不怀疑我攥住的林燕已经是个死人。我察觉不到她的脉搏,我感受不到她身上还有一点活着的气息。
既然是林燕将我击倒在地,那么,她又怎么会死在我的房间里?
在她击倒我之后,一定还发生了些别的事,难道还有别人闯进来,杀死了她?抑或她像上回一样,选择了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明白,林燕主动对我投怀送抱,但为什么突然间袭击我,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预谋,但为什么,她在向我倾诉自己的故事时会那么投入,难道她演戏的本领如此高强,竟能骗过我的眼睛?
太多的疑问压迫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静静地躺着,积蓄着力量。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终于可以翻过身来,并努力强撑着站起来。我先踉跄地摸到墙边,打开屋里的灯。事实果然如我所料,适才还在我怀里风情万种的林燕仰面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她的头上裂开了一道口子,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将她半个身子都环绕起来。
在地板上,我还看到一些玻璃烟灰缸的碎片,显然林燕就是用这只烟灰缸把我砸昏,林燕头上的伤口或许也是它的杰作。
这只烟灰缸是我那次偷配林燕房间钥匙时,顺便在玉带路上的杂货店买的,想不到它在今天还会派上别的用场。
这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报警。但想想警察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吗?一个单身女人死在我的房中,我还在她的房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死亡事件在警察那里,一定可以推理出一段有预谋的谋杀,而我必定会是其中的凶手。
我呆呆地靠墙站立着,全身筛糠样抖动。
我相信在我的生命中还从来没有陷入过如此的困境,我从没想过,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既然不能报警,那就逃吧。回到我原来的生活当中去,没人知道我曾在唐风小区里租过房,那个租房的老太婆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与身份。
可是这样显然也不行,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半个多月,上下电梯时见过不少楼里的住户,还有小区的保安。警察一定会把失踪的房客作为调查的重点,他们会根据老太婆与楼里住户的描述画出我的图像来,这样,警察肯定很快就会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