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武汉的时候,我无意中向汉口火车站的众多站台上随意一瞥,偶然看到了好象是夏陆的影子,匆匆在人潮人海中倏忽一闪,定睛看时,却再也没有寻到。?武.4*墈_书, ~首*发+
我曾在一刹那间感觉到,夏陆的两次出现,并不是什么巧合,极有可能他是在跟踪着我们,像他这样的跟踪高手,即便我们到了天边地涯,他也会循迹而至。
这个想法使我一直处于孤身作战的心理变的安定起来。
天黑起来的时候,我们在青溪镇上唯一的一家国营招待所里落了脚。
所有北方国营招待所的内部结构和服务人员的态度都是近乎于相同,这家也不能例外。看起来装修没多久的房间里已可见墙皮斑驳,沙发上有了烟蒂烧留的痕迹,二十英寸的国产电视机雪花耀眼。
两位面目还算可人的女性服务员都像是刚刚和家里人吵过嘴,一脸的阴霾密布。原本不怎么难听的四川土话在她们的口里可说是的咬牙切齿,让人听来有种指甲划过玻璃般刺耳的感觉。
我、“杰克”和曹建平住进了一间还算完好的四人间。?y\o,u¨p/i^n,x,s~w..,c*o?m*杰克之所以如此安排其目的不说也明,他从来都不会放心我的任何举动,因此,我睡在他身边,虽然有着潜在的危险但总比让我放任自流的好。
曹建平对我的敌意一直都没有打消过,从他阴郁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明显的怨恨,我知道他这是恨屋及乌,谁让我和导致他弟丧子亡的王国庆曾做过多年的邻居呢。
而那位赵师傅和被他称作旭东的独耳伴当住到了离我们距离比较远的一间边房里,边房的摆设和四人间基本一样,就是只有两张床,我和“杰克”过来招呼他们吃饭时看到了一张床上的被褥被铺到了地上,赵师傅看见我们有些诧异的神色解释说:“旭东是不习惯睡床的,他是甘肃人,在老家一直睡着土炕。”
我见过西北高原地区的那种土坑,炕底下可以生火,冬暖夏凉,是比床要舒服的多。但在这四川盆地当中一家潮湿的招待所里潮湿的地面上去睡,我怎么也无法和温暖的土炕联系在一起。
我们是在招待所的餐厅里吃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