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慕自行带着恐惧的喊声回荡在甬道之中:“铁锤!铁锤你怎么啦?!”
麻七爷向前紧了两步就看到了一副异常血腥的场面。
赵铁锤的半拉头颅仅剩一丝脖腔处的皮肤连接,血从切断的咽喉里如泉喷出,使慕自行向前倾伸的身子染红了大半边。一把锋利的宽边刀刃嵌在甬道土壁当中,后背部有曲张的簧条,但已失去了劲道,软软的垂着。赵铁锤显然是中了暗藏的机关。
慕自行正待扶起赵铁锤的尸身,麻七爷却听到一丝来自甬道深处浓重黑暗里的劲风,饶是他眼疾手快,慕自行的臂弯还是中了一刀!
幸好,这一刀只伤了皮肉。
“妈拉巴子,这机关老子竟然没有算到!”慕自行捂着伤口,嘴里兀自骂道。
“好兄弟,我这条命算是欠你的啦。”
麻七爷摆了摆手,低喘道:“别这么说,你自己不要紧吧?”
“我没事,可惜铁锤了!”
“这座墓道里竟设有两重以上的‘飞镰’机关,我倒真的未曾料到。”慕自行悻悻的说道。
那斩断赵铁锤头颅和伤了慕自行臂膀的利刃果然状呈弯曲、形似镰刀,虽说深藏于地下天长日久,但在火光的映照下,刀身仍然烯烯闪亮,端的是好铁所铸。
麻七爷侧身绕过扶壁看伤的慕自行,万分小心的警视周围不再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之后,才将赵铁锤的尸身挪在一旁,顺手搭上了夯土壁凹处凸起的铜柄,回头对慕自行说道:“是往下按吗?”
慕自行点了点头。
讲到此处,麻七爷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痛苦。他端起石几上的杯子大大的喝了一口凉茶,又缓缓说道:“以盗墓为生的人最忌讳看到同伴死于墓道里的机关之下,兔死狐悲,自古皆然。我当年也算是从中原大战的死人堆里打过滚的,可当我瞅见赵铁锤身首异处,竟然差点输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