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指尖微微发颤,冰晶花瓣在她发间轻晃,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晓`说-C¨M+S? ,免~废/越`独?
她凝视着躲在花瓣后面母亲的方向,喉咙发紧,许久才艰难点头,
“是,小时候被九尾狐掳走,救我的人,穿着一身红袍…那些血脉里熟悉的感觉,骗不了人。”
阿珩脖颈处的咒印随着呼吸起伏,泛出暗红的微光,珍珠流苏轻轻摇晃,在屏障内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凝视着小夭,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和他的故事,你都知道了?”
小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从古籍残卷、他人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的往事,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皓翎王提起赤宸时复杂的眼神,想起老妇人们说起“赤宸”这个名字时的恐惧与敬畏,更想起每次月圆之夜,自己血脉中隐隐的躁动。
“只知道一些零碎的片段。”
小夭的声音发涩,
“知道你是西炎王姬,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也知道他是辰荣的首领,是世人眼中的‘魔头’……知道你们曾相爱,却因为立场对立,最终……”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些惨烈的结局,即便不用言说,也足够刺痛人心。
阿珩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苦涩。
桃林的风突然卷起,将她周身的花瓣吹得凌乱,露出脖颈处狰狞的咒印,
“零碎的片段,就足以拼凑出一场悲剧。”
她抬手轻抚过那些咒印,灵力在指尖流转,却无法抚平内心的伤痕,
“世人都说赤宸是嗜血的魔头,可他们不知道,他也曾是个会在溪边为我摘花的少年;都说我大义灭亲,可谁又知道,他射向我心口的那支箭,是换给我一颗跳动的心。,精¢武.暁?税-蛧′ !首.发\”
屏障外,相柳银发无风自动,掌心的霜雾在触及桃花屏障时化作露珠。
他与皓翎王隔着漫天落英对视,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与苦涩——当年他亲手将挚爱推向战场,又为守护爱人的骨血耗尽半生。
阿珩的目光落在小夭身上,女儿眼中的疑惑与期待,终于让她下定了决心。
她抬手一挥,桃林的光影突然扭曲,化作一幅幅流动的画面:少年赤宸在溪边将野菊别在少女阿珩发间;战场上红衣将军与白衣女将刀剑相向;还有那把染血的神弓,利箭刺入爱人胸口的瞬间,漫天飘落的不是桃花,而是血泪。
“这就是我和他的故事。”
阿珩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一场始于心动,终于心碎的悲剧。但小夭,”
就在这时,整片桃林的桃枝震颤,万千花瓣如被惊醒的蝶群轰然离枝。
粉白的花瓣打着旋儿掠过阿珩形如枯槁,扭曲丑陋到令人胆战心惊的面颊,有的沾在她发间凝结的血珠上,将珍珠流苏浸染成斑驳的淡粉;有的悬停在小夭发间的冰晶旁,折射出的细碎光芒与咒印暗红的微光交缠。
风裹挟着花瓣形成漩涡,时而如细密的帘幕遮挡视线,时而又骤然散开,露出光影画面中赤宸染血的笑靥。
阿珩在纷飞的花瓣中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时光的褶皱上。
当她终于穿过那层由光影与花瓣交织的纱幕,与小夭四目相对的瞬间,脖颈处狰狞的咒印突然轻颤,仿佛也被眼前的景象触动。^优·品\暁-税?蛧^ ′蕞!芯*漳_节^耕-歆^快`
少女琥珀色的瞳孔里流转着熟悉的暖意,恰似春日溪畔赤宸望向她时,眼中盛着的那片温柔的天光。
"你的眼睛..."
阿珩的声音碎成哽咽,干枯的指尖悬在小夭脸颊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四百多年前战场上,赤宸临终前最后的目光,此刻竟完整地复刻在女儿眼中。
那些被咒印灼烧了百年的伤口,在这一瞬间突然泛起细微的、近乎陌生的暖意——原来在时光的尽头,她最珍视的两个人,竟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阿珩微笑着说道,
“你的眼睛和你爹爹一模一样!你爹爹没有说错,看到你时,一切的痛苦等待都值得。小夭,记住!你不是这场悲剧的延续,你是我们爱过、活过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