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望着防风邶眼底翻涌的暗潮,喉间像是被未化的冰晶哽住。?k*s·y/x\s^w′.*c!o*m_
夜风卷起许愿树上的红绸,"找回记忆"的字迹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小夭鬼使神差地伸手去够,却被防风邶一把攥住手腕。
"别动。"
防风邶的声音带着醉意的沙哑,温热的呼吸扫过小夭泛红的耳尖,
"红绸缠住就解不开了。"
小夭这才发现两人纠缠的影子被月光投在斑驳的瓦片上,竟像极了缠绕的红绳。
远处传来更夫打四更的梆子声,小夭突然想起阿念的话——防风家那个浪荡子声名狼藉。
可此刻男人掌心的温度真实得可怕。
防风邶松开手,从袖中摸出枚糖渍梅子塞进她嘴里,酸甜的滋味冲淡了酒气,
"想吃糖蝴蝶的时候,就来赌坊找我。"
他起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小夭下意识拽住防风邶的衣角,却只扯落了他腰间挂着的银铃。
银铃坠地的清响惊起檐角夜雀,扑棱棱的羽翼搅碎一地月光。
防风邶弯腰拾起铃铛时,发间的赤绡带轻轻扫过小夭的手背,那熟悉的触感如羽毛撩拨,又在小夭的脑海里掀起了细碎的涟漪。
记忆的碎片刚要拼凑成形,太阳穴便传来锥心刺痛,小夭踉跄着扶住屋檐,额角渗出冷汗。
“别想了。”
防风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带着哄小孩般的温柔。
他伸手替小夭擦掉额角的汗,指尖停在小夭的眉眼间,似有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小心翼翼的触碰,
“忘就忘了吧,那些疼人的事,记着作什么?”
小夭望着防风邶眼底流转的星光,突然觉得委屈。`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明明近在咫尺,却像隔着云雾。她攥着铃铛的手微微发抖,
“可我总觉得……”
话未说完,防风邶已将铃铛轻轻系在了小夭的腕间,金属相碰发出清浅的叮咚声。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防风邶晃了晃小夭的手腕,铃铛声清脆如泉水,
“从明天开始,我带你去看轵邑城最美的日出,去吃最甜的糖糕,听最有趣的说书。”
他突然从袖中掏出块带着体温的帕子,将小夭凌乱的碎发细心别到耳后,
“就当从前的事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带你去看真正的好风景。”
禁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防风邶却不慌不忙地脱下外袍裹住小夭。
衣料带着防风邶的体温,将小夭整个人都笼在熟悉的香气里。
“抱紧了。”
防风邶低声说,双臂稳稳环住小夭的腰肢。
跃起时小夭下意识搂住了防风邶的脖颈,发间步摇的珍珠轻轻撞在他的胸膛,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夜风呼啸而过,小夭却并不觉得害怕。反倒是在黑暗中,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在与防风邶的慢慢重合。
小夭靠在防风邶怀里,望着满天星斗,腕间的银铃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x~t,i¨a~n\l*a`i/.`c/o,m·原来有些熟悉无需想起,有些温暖早已刻进生命。
穿过半座城的屋顶,未央殿的飞檐终于在望。
防风邶轻轻将小夭放在宫墙边的老槐树下,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脸颊,替小夭将碎发别到耳后,
“明天戌时,我还在这里等你。”
他眨眨眼,突然凑近在小夭的耳边低语,
“我们,不见不散!”
小夭望着防风邶消失在夜色中的赤色衣角,腕间银铃随着心跳轻轻摇晃。头痛不知何时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胸口涨得满满的暖意。
月光洒在槐树叶间,将“找回记忆”的红绸染成温柔的金色——或许有些故事不必执着于从前,此刻带着桂花甜香的相遇,也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第二日戌时,老槐树在暮色里投下婆娑的影。
小夭攥着腕间银铃,刚转过宫墙便撞进一片赤色衣角。防风邶倚着树干,手中把玩着串糖蝴蝶,糖霜在霞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
"来晚了。"
防风邶笑着将糖蝴蝶递过去,尾端系着的金丝缠在小夭指尖,
"罚你今日陪我吃喝玩乐!"
小夭指尖轻戳防风邶胸口,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