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说过,你我已经两清了。”
涂山璟还想上前继续和小夭解释着什么,窗外的铜铃又响了,这次是急促的乱音。
眉目流转间,小夭脱口而出道,
“相柳!”
小夭几乎是瞬间就冲向门口,却在触及结界禁制的刹那被刺目的金色光芒弹开。
“小心!”
涂山璟苍冷的声音撕破夜色。
绿色的衣角裹挟着清新的草木香掠过耳畔,涂山璟凌空揽住小夭的腰肢。
他的掌心贴着小夭的后心注入灵力,丝丝缕缕的凉意将禁制灼伤的痛楚压下。结界的余波在两人周身炸开,碎成万千流萤般的光点。
尽管嘴角溢出了鲜血,小夭眼中仍燃着狂喜的光,嘴里呢喃着,
“是相柳!相柳来了!”
另一边,相柳的银白色头发在风中猎猎翻卷,宛如一团燃烧的霜焰。他足踏巨大的金冠白羽雕,自彤云深处破空而来。
巨雕双翼展开足有十丈,每一次振翅都掀起呼啸狂风,惊得辰荣山守军手中的弓箭都微微发颤。
"拦住他!"
守军统领声嘶力竭的呼喊被风撕碎。
箭矢如蝗朝着天空倾泻,却在触及相柳周身丈许时,被无形气劲震成齑粉。
相柳冷眸微眯,夜色浸透他白色的劲装,九道银色蛇纹自衣摆蜿蜒至肩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
银白色闪着寒光的面具遮住相柳的半张面容,只露出的眉眼如淬了寒潭的刀锋,冰蓝色瞳孔流转着幽诡的光泽,仿佛藏着千万年的孤寂与肃杀。
掌心凝出幽蓝的弯刀,寒光过处,几座箭楼轰然崩塌,砖石裹挟着惊叫坠入深渊。
山巅上的法阵骤然亮起,金色符文在空中交织成网,试图困住这只闯入禁地的巨兽。
白羽金冠雕昂首发出震天的唳鸣,周身腾起凛冽白雾,白雾所过之处,符文竟开始寸寸崩解。
相柳屈指一弹,一道血线没入雕首,大白雕顿时周身燃起幽蓝的火焰,以更快的速度冲破最后一层禁制。
山体在剧烈震颤,守军的呼喝声、法器的嗡鸣声、巨雕的长鸣声混作一团。
相柳的银白色头发沾满硝烟,却愈发显得冷峻妖异,他单手按住腰间的弯刀,刀锋未出鞘,便已让山下的辰荣军主将两股战战。
当大白雕最终落在山巅时,爪下的青石轰然炸裂,碎石飞溅间,相柳缓步踏出,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结满冰霜的脚印,宛如死神降临。
感知到相柳到来的小夭,不顾一切地推开了涂山璟,却在转身欲走的刹那,腕间忽被微凉的力道扣住。
涂山璟指尖的温度透过鲛绡衣料渗来,像是春溪融雪漫过青石,带着小心翼翼的急切。
他素日温润的眉眼此刻凝着霜,月光在他睫羽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小夭,你想清楚了吗?”
涂山璟的声音比往日低了八度,尾音像被揉碎的月光,带着沙哑的恳求。
小夭望着涂山璟苍白如纸的脸,忽然觉得眼前人比记忆里那个满身是血,蜷缩在的河边的少年更加破碎。他固执地攥着自己的袖口,指节泛白,就像溺水者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想清楚了。这一世,我想要的,唯有相柳,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