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段姑娘被休了?”
兰儿还未答言,一阵笑声进来:“这是在说我们今儿作证的事呢吧?”
青离看时,是楼里另一个姓张的姑娘,名叫香云的,这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爽利人儿,紫迷去学琵琶的事就是她告诉的。¢微¨趣*晓,税,网! /已?发+布,罪~芯-璋,截/
互相打了招呼,青离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遍。
“若要我们县的王大糊涂来办,那怕是一冤枉一个准儿了!”香云拍手笑道。
青离听出王大糊涂是说县官,不由莞尔。
“却也该着段姑娘命好,今日堂上竟还有一位大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历,王大糊涂好似也听他的。你猜他如何断案?”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婆媳相争,古来有之,他却如何断得服众?”见着爱说书的,青离也乐得当个捧哏。
“你怕是想不到!他问了证词,也不说话,笑眯眯请了两人吃茶。这茶,茉莉花儿的,闻着都香!婆婆媳妇都咕嘟嘟一通喝下去,可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过了一时半刻,两人肚子里都开始翻江倒海,只听这‘哇——’的一声,是把黑的白的都吐了出来,这大伙一看啊,媳妇吐的,清汤寡水,青菜萝卜;婆婆吐的,连油带腻,臭不可闻……”香云说得绘声绘色,看得旁边两个忍俊不禁。!嗖^餿¢暁*税*蛧¢ `埂_辛?罪`全.
“原来下了催吐的药。”兰儿笑了半天,又道,“偷东西那件事又怎样呢?”
“那件?那件更妙!”香云再次手舞足蹈起来,“慈恩寺不是有个大钟么?那大人讲了半天什么‘钟者中也’,我也听不懂,反正是带着她家一家子人,轮流去摸那大钟,说是偷了东西的,摸到钟就会响。”
“结果呢?谁的响了?”兰儿着急着打听。
“谁的也没响。”香云还要故意卖个关子。
“啊?那可怎么办?”
“拿手摸钟哪里会响的?倒是会沾满手灰罢了。~兰?兰¢文*穴\ ~耕+鑫,罪·筷?”青离一乐,忍不住说出来。
“对了对了!你怎么猜到的?”香云大笑,“所谓做贼心虚,那出来手是白白的一个丫头,后来一审,就是犯人了。”
“听着好解气,我们虽是行院人家,出去也不是该叫人看低的。”兰儿也笑道。
“这断案的大人倒挺老到,是老头儿?”青离随口问。
“哪里!二十出头样子,高个宽肩膀儿,一双凤眼,生得好看着呢!”
听这描述,青离似乎有点想起某人……
不可能,天南地北的两个人,第一次在钱塘遇见是赶巧,第二次在山路碰上是顺道,要有第三次,那除非只能是人力故意安排了——青离是本性不怎么浪漫的人,相信概率多过相信缘分,所以把这念头甩出脑子去了。
“瞧你说的,莫不是看上人家了?”这是兰儿取笑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