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拿着这书册时青离已经被狗血荼毒过一遍,此时趁早边了去仔细研究墙上那三首诗。
看着看着,倒也看出点门道来。
“这三首诗,莫不是樊七巧自述生平?”青离回头望着两个男人,声音有些激动,“少小出身,正是‘贫女’,机缘巧合,成了那《侠客行》所咏之刺客?”
“姐姐你才看出啊。”天翔头也不抬地说,“可就算如此又有何用?”
即使对方看不到,青离也愤怒地瞪回一眼,转回来继续合计去了。
如果是这样,锦瑟在此却是什么意思呢?
没有任何纪录樊七巧后来改行从事音乐吧。
这边没头绪,青离忍不住又拿了那三件道具看,首当其冲的便是无名氏之画。
真是漂亮……漂亮得邪性。
仿佛画者把生命融进去那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刚才你说笔力平庸,却画出如此好画,我猜得是为什么了。”
“什么?”青离看时,却是云舒不知何时凑过来的说话,遂问道。
“他并非用笔,而是用心——画这画的应当是个十分倾慕七巧的男子吧。”
青离愣住,那一瞬间竟觉物换星移,如庄周梦蝶,分不清自己是在明朝还是五代,这墓穴到底是客乡还是归宿,对面的人是沈云舒还是作画的无名氏。良久,才吐出一句,“那你觉得樊七巧喜欢他么?”
云舒重重地点头。
“为何?”
“因为她留‘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啊。”
青离几乎站立不稳,原来五百年前的故事,与五百年后,并无二致……
锦瑟此诗,是墓主人的结局。
坐有倾城之富,四海声名,却无法牵起一个穷画家的手……
也许,是不想一辈子欺骗心爱的人;也许,情永远难比金坚,她信不过他;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