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一张大皮椅子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臂膀,她的肤色呈暗灰色泽,又将一头卷曲的黑发拢成男性式样,但脱了帽子并弄去假胡须之后,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一个满脸惊恐的小个子女人,有着一双深褐眼睛及刀子般的瘦削身躯。她大约三十岁左右,此刻尽管落难,但仍掩不住一种媚人的美丽。
「好啦,匹兹,」墨莱温柔地拉开序幕,「你这下可被逮到了,不是吗?」——她没反应,瞪着地板——「你不否认你是匹兹吧,戈弗雷太太的女佣?」
一名负责速记的警员专心坐在桌前,本子摊着。
「是,」她以在邮局时同样沙哑的嗓子回答,「我不否认。」
「很明智!你曾打了一通电话到西班牙角找劳拉·康斯特布尔太太?又打了两通给慕恩先生?今天早上又打了一通给戈弗雷太太,是吗?」
「原来你们监听了电话,」她笑起来,「完全掌握了我,没错,就是我。」
「是你托马滕斯市那男孩把康斯特布尔太太的那包物证送交我的?」
「是。」
「把慕恩太太那包物证寄给报社的也是你?」
「是。」
「好女孩,我想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才是。现在,我要你告诉我,有关上星期六晚上到星期天早上的事情,一五一十。」
第一次,她抬起暗褐色眼睛直视墨莱:「如果我不讲呢?」
墨莱脸一拉:「哦,你会讲的,你一定会,小女孩,你的处境不怎么妙,你知道在本州勒索罪要负什么刑责吗?」
「我更担心的是,」埃勒里柔声插嘴,「探长,匹兹小姐极可能还得负起谋杀的刑责。」
墨莱看向埃勒里,女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漂了埃勒里一眼,目光又垂落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