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白过闻的两条腿登时就站不住了,他瞪着眼睛大声地问。
瘦女人反应迟缓地看了看白过闻,然后用手指着天花板慢慢地回答:“上面,有动静。”她的表情极其呆滞,如同某所精神病院最后毕业的某个患者。
“什么?”白过闻经她这么一说,一下子便回忆起了自己在这里独住的情景:每一个沉重恐怖的午夜,楼上都会传出来类似于踢踏舞的那种接连不断的噪响!而楼上的主人,正是那个本来应该已经瘫痪卧床的老教授!
“太吵了!还有隔壁……”瘦女人一边饶有兴致地用刀割着耳朵,一边又指向了她旁边的墙壁。她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她老是在哭,她老是在哭……唉,谁也劝不了她……”
白过闻又想起了那个下岗的前夜总会小姐,她的夜半女独哭到现在还时常萦绕在白过闻的耳边,久久挥之不去。难道这些并不是自己的幻觉?难道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吗?
突然,“呲啦”一声,那瘦女人的左耳朵被刀生生地割了下来!
白过闻立即上前制止道:“住手!你在干什么?!快放下刀子!”
瘦女人冲着白过闻凄惨地一笑:“这房子真不错……”
“哇……哇……哇……”猪脸婴突然发出了哭声。
“我怎么还能听到声音?!哦,对了,我还得把耳膜捅破了,哈哈,我差点忘记了!”瘦女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随手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把小号的梅花螺丝刀。还没等白过闻来得及阻拦,就听“噗哧”的一声,螺丝刀扎进了瘦女人的耳道!一股炽热的鲜血,从里面畅快淋漓地喷涌出来!
白过闻吓得赶忙闭上了眼睛,而那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却发出了凄厉的惨笑:
“哈哈哈哈……这回我终于听不见了……哈哈……”
过了好一阵子,白过闻才斗着胆子一点一点地分开眼皮,他几乎不敢再去看那个自残的瘦女人,他的目光心有余悸地寻望着别处。恰在这时,白过闻忽然发现在那个被打开的床头柜的抽屉里,露出了一个黑皮日记本的封皮。他的眼前顿时一亮:那,那不就是父亲的研究笔录吗?!
这回白过闻可是顾不了其他的了,他几步走过去,从抽屉里拽出了那个日记本。然后,他随手翻了翻,没错,就是它!
与此同时,那个瘦女人又开始用刀子去割自己的右耳朵了!这一次,白过闻手疾眼快地抢下了那件凶器,然后紧紧地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你干什么?!”瘦女人怒不可遏地盯着白过闻,伸手便要把刀子抢回来。白过闻只得向后退了几步,随即大声地对她喊道:“你冷静一点,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说完,他一转身向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