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啊?”那女人穿着一件露出雪白肌肤的弹力背心,脸朝向车窗外问道。
白过闻生来最害怕同异性打交道,所以他刚刚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不过现在,既然人家和你搭讪,自然应该大方些。
“我,到这里出差,想找个旅店。”白过闻底气不足地撒了个谎,他想看清那女人的模样,无奈对方一直瞅着窗外。
“哦,那就去天河吧,马上就到了。”女人扭了扭屁股,然后用一种懒散的腔调提出了建议,她的头也顺势歪在了靠垫上。
“到了。”果然没过一分钟,司机便踩下了刹车。
白过闻刚交完钱,那辆捷达便载着那个没有露过脸的女人消失不见了。
“唉,真遗憾。”白过闻叹了口气,他的大脑努力地回放着刚才那简短的几分钟,试图从某些细节里搜寻到关于那个女人容貌的点点滴滴。
“她的脸,为什么一直冲着窗外?”白过闻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也许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我不是什么帅哥吧。”偏巧在这时,在他大脑的回放录像中截取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那是和他所坐的这辆出租车并排行驶的一辆尼桑面包车,透过面包车一侧的车窗,可以看到有位男士瞪大的双眼以及一副惊恐万分的面容。
那男人无意中看到的,应该是一个身穿弹力背心的女人的脸。
第一卷 亡命之旅 第二章 青铜古钟
天河旅店,比白过闻预想的要干净许多,舒适许多,当然也贵了许多。
不知为什么,白过闻只要一看到服务台的那位小姐,就会觉得眼睛对色彩的分辨突然间黯淡了许多,最后只剩下朴实而恐怖的黑与白:她齐耳的短发应该是染成了黄色,然而你见过哪张遗像会如此绚丽多彩?她的嘴唇似乎涂过一层发亮的水晶唇膏,可是殡仪馆会接受这么离谱的装扮吗?她大概穿的是件粉红色的无袖短衫,难道厉鬼就不能露出没有血色的肌肤吗?她或许把指甲抹成了十种颜色,但是被血液浸泡之后还会我色依旧吗?她的大腿,可能健壮性感,因为被吧台挡住了所以白过闻没有看到。不过,她,一定有两条大腿吗?
白过闻接过钥匙,来到三楼东侧的一个房间。当他拧动钥匙孔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来自金属的呻吟。
走进屋子,白过闻首先将行礼箱放倒,然后慢慢打开。因为,父亲很早就告诫过他:不能让那件传家之宝在非直立状态下持续太久,否则,就会像今天这样。
白过闻按了按太阳穴,感到神经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过了一会儿,他便把那件传家之宝从行礼箱中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床头柜的上面。
那是一个老式的青铜座钟,有着灰黑色的外壳,漆皮几近剥落。高约三十厘米,沉甸甸的样子,似乎装载了不少沧桑与磨难。虽然它的样式、材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它的表盘却出奇地显出了诡异和神秘。因为,刻在这个老座钟表盘上的既不是阿拉伯数字,也不是罗马数字,而是刻有十三个特殊的奇怪符号。有的像是河流,有的像是人面,还有的像是星宿。而每一个符号的旁边,都各自标上了五个小字。更让人费解的是,在那刻满了乱糟糟符号的表盘上,却只有一根孤伶伶的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