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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失子思悔改

忽必烈率大军赶到,喜闻海都已撤军,心情大悦,直对左右夸耀海都怕了他。?微:¢趣o<§小\说aa网§> ?1|更;新μ$?最?¥快@甘麻剌率众相迎,忽必烈早已获闻他的战绩,多亏有他死守关隘,见面便对他大加赞赏。又见秦贞与他一起,初疑她为何在此,旁人解疑,皆因关心梁王安危,忽必烈到是愣了愣,后也没说什么。

“大哥!”军中窜出个少年郎,“大哥!大哥!”

“铁穆耳!”甘麻剌惊喜,两兄弟抱在一起,欢天喜地,“你怎么在这儿?”甘麻剌问。

忽必烈笑呵呵答:“他呀!偷偷跟来的,被发现后,赖着不走!朕实在不能把他怎么着,只得留下了!”

假如忽必烈真要送走铁穆耳,哪有做不到的,估计就是喜欢了才留下。秦贞暗笑,铁穆耳善交际,这是他的长处。

“大哥你的伤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这点小伤哪难得到我?”

他两兄弟你一言我一句,到是亲密。

忽必烈看着高兴,有种天伦之乐的喜悦感绕在心头。

“怎么没瞧见那木罕?他应在的。”忽必烈问。

众人欢愉的气氛立刻沉下几分。

忽必烈觉察异样,急问:“怎么回事?那木罕在哪儿?”

那木罕手下将领捧了个头盔献上,忽必烈认得那是那木罕的头盔,不见人,却见这东西,预感不祥。“北安王殿下不见了。”将领回话说。

总不能说北安王与海都妃出奔了吧?他们早已串了说辞。

“什么叫‘不见了’?”忽必烈难以理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叫不见了?他究竟在哪儿?你们给句实话!”

将领回道:“之前一场混战,之后就不见了北安王。”

“你们……你们怎么保护他的?在你们眼前也会不见?是被海都抓去了吗?”忽必烈鼓大眼。?l?a,x!s^w¢.*c¨o,m^

“臣惶恐!”众人跪了一地。

“是不是啊?”忽必烈怒喊,“惶恐有什么用?给朕答句实话!难道没人对朕说实话了吗?”

铁穆耳见状,立刻为忽必烈捶肩,请他心平气和。他说道:“皇爷爷勿急,四叔自有神仙保佑,不会有事。臣下不说自有臣下的苦衷,或许不能当众说,等入了城。您召几个亲近的人来身边,他们定会说实情。”

“还是孙儿明事。”忽必烈消气了,下令入城。

待进城后,忽必烈召甘麻剌、秦贞等进房密谈。那木罕的事有那么多人看着,瞒不住的,便向忽必烈禀了实话,那木罕并非失踪,更没有被海都俘虏,他与海都妃两情相悦多年,借此机会远走天涯了。

忽必烈听了,愣了半晌,然后出人意料地声声抽泣起来。众人大惊,忙围上前劝慰。

“这是叫朕失去所有儿子啊!”合汗老泪纵横,“他与那女人的关系,朕很久以前便知道了,只当他少年心事,热一会儿便冷,怎知他是个长情的人!他是怕朕反对才走的吧?朕要发黄榜,要昭告天下,把他叫回来!把他叫回来!”

秦贞低下头,那木罕出走并非仅是担心忽必烈反对他与珊丹在一起,有许多事逼着他走到这步。那木罕已经看淡,即使发黄榜,他也不会回来。

铁穆耳劝道:“至少说明四叔平安。皇爷爷不要着急,四叔现在快乐着呢!等以后他一定会回来,还会带上他的儿子,到时皇爷爷又有一大群孙子,围着您‘爷爷’、‘爷爷’地喊,多热闹啊!再说海都,四叔当众拐跑他女人,使他颜面尽失,他不气死,也得气几年吧!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孙儿说得都对!你四叔啊,这一生曲折,他幸福就好!”忽必烈抱着孙子喊叹。¢n′e-w!t¢i^a′n.x_i!.!o·r-g·

数日后,忽必烈启程返回大都,并沉痛宣布,四皇子那木罕殁了。

关于北安王那木罕的去逝时间,史书有不同说法。一些史文记载,那木罕被释回国,与忽必烈发生争吵,不久后便去逝了,当是先于忽必烈离世;但另一些史文却记载,忽必烈去逝若干年后,那木罕才离开人世。孰真孰假,史册存疑。

合汗回宫自然少不了封赏此次平乱功臣,之后又有庆功宴,百官欢聚。秦贞和阔阔真也在邀请之列。

“甘麻剌和铁穆耳都立下大功,他们都是朕的好孙子,朕要感谢你们,把朕的孙子养这么好!”忽必烈称赞道。

秦贞、阔阔真惶恐,谦虚受赞。

忽必烈摆手,叫她们不要拘束多礼,都是一家人,自在些便好。合汗感慨:“回想起来,朕对不起你们啊!朕这些日一直有反思,真金有些话还是对的,朕不该把百姓逼得太紧。这些年朕也堕落了,连战甲都穿不上身!都是耽于享乐害的!朕定会有所改变!”

两个女人再次小心翼翼地惶恐。

忽必烈唤来宫女,两名宫女捧着两件丝衣送到她们面前。

合汗说道:“这是汉人织户献上的无缝丝衣,轻盈飘涉,取天衣无缝之意,找不到一个线缝接头,可谓巧夺天工。赐给你们吧!”

秦贞、阔阔真立刻谢恩。这是极大的隆恩,也是个信号,合汗的国策又将起变,她们都心知肚明。

这时,铁穆耳突然跳出来说话了,“皇爷爷,您太小气吧?两位母亲把我们辛苦抚养大,您只送她们两件衣服?”

他常这么口没遮拦,忽必烈并未生气,故意与他瞪眼,“你这小儿懂什么?这衣服价值千金,朕都只才有两件,全送你两位母亲了!”

仅有的两件无缝丝衣送了别人,南必心里正不舒服,正好拿铁穆耳发泄,酸溜溜说:“还嫌赏得少?是不是还得赐上几个封号,给几块封地,配上几支军队,才满意呢?小小年纪,胃口不小,当心吃撑!干脆也求合汗封你个王吧!”

周围大臣都给铁穆耳解释,有请他别闹的,也有向忽必烈说好的。甘麻剌也急喊他快回席位,少放狂言,比不得家里。皆怕他出言不逊,把刚在忽必烈心中建立的好感全破坏了。

“皇爷爷君临天下,怎能说谎?”怎料铁穆耳更加放肆,“无缝丝衣虽然珍贵,但皇爷爷怎么可能只有两件?孙儿知道,仅右丞相桑哥家里就有三件这样的衣服,皇爷爷怎么也有多的吧?一定藏着的,舍不得!”

此言一出,殿中各种声音哑然截止。

桑哥反应快,立刻回道:“三世子定是听了市井传说,那些话怎能相信?合汗明察,臣家中一件丝衣都没有啊!”

南必也训道:“铁穆耳,不仗义着合汗疼你,就可诬陷起大臣了!”

铁穆耳不说话,委屈望着忽必烈。

合汗的节指缓缓敲着桌面,发出“咚咚”细响。忽必烈沉沉说道:“无风不起浪,虽是市井谣言,也有查清必要。爱卿真清白,自不怕调查。”

“合汗!臣冤枉啊!”桑哥大喊。虽说只是调查,没疑心怎么会调查?桑哥知道自己完了。怯薜入殿,将他拖了出去。

南必惊诧,忽必烈不许她多说话,示意乐师奏乐,宴会继续。

“你吓死为娘了,知不知道啊?”散了宴席,回家路上,阔阔真狠责铁穆耳,“那样的话你都敢说?说合汗小气,不要脑袋了!”

“不会!皇爷爷舍不得砍我脑袋!而且我看准了才说的!”铁穆耳得意道,“我听见皇爷爷对你们说,‘朕定会有所改变’。皇爷爷英明神武,桑哥那丑角所为哪逃得他眼睛?皇爷爷既然已经想改变朝廷风气,我就浇点油,让火烧快些,当即给个抓桑哥的把柄机会。皇爷爷果然和我默契,顺着就来了!”

阔阔真叹气,原来如此。又责道:“以后不可这样了!合汗的心思哪是你能揣摩住的?你多少心眼,合汗多少心眼,比得了吗?以后不可这样!”

铁穆耳应付答是,阔阔真的教训没往心里去。

秦贞和甘麻剌走在他们身后。甘麻剌感叹,铁穆耳真聪明,这么快便以小计让桑哥现形,自愧不如。秦贞点头赞同,注视着前面的母子。

皇宫内,南必追着忽必烈作解释,桑哥清清白白,他得罪过不少人,朝中定会有人借此案陷害他,合汗不该凭白无故调查清白大臣。

“依你所言,凡是查出桑哥有什么罪过,皆是政敌诬陷了?他如白纸一张?”

“不,妾不是那意思!妾的意思是,定会有人添油加醋,趁机栽赃嫁祸,请合汗明断!”

“朕还没老到分不清栽赃与事实吧?”忽必烈冲她吼,“你与桑哥早有勾结,怕他倒了,连累你是吗?”

“合汗!妾怎会与朝臣勾结?妾只是担心忠良蒙冤,进谏几句。”

“少装无辜!这些年你凭着朕的宠爱和皇后身份,与桑哥等人内外结党,左右朝政,就是为有朝一日,你的儿子好继承大位,是不是?别以为朕不知道!朕还没老糊涂!朕要是把汗位传给铁蔑赤,你们这些奸人还不支手遮天,断送朕的大元江山?所以朕不会考虑铁蔑赤,永远不会!别费心机了!”

南必急道:“合汗!不管怎样,铁蔑赤是你儿子,是皇后所生,他有资格的!”

“皇后?朕能立你为后,就能废你!”

“合汗?”南必脸色惨白。

忽必烈下令道:“将皇后禁足宫中!”

“合汗!”南必呼喊。忽必烈甩开她的纠缠,由她喊叫,再不理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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