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剌麻八剌回头看,只见扫帚袭来,答剌麻八剌连忙捂住头,那扫帚却击打身上。¨k`e/n`k′a*n*s+h·u′.¢c¢o^m/躲不了,他只能喊:“姑娘!我不是偷书贼!不是偷书贼!”
宫女听他叫冤,便住手了。怎料,怀里的书滑落一地。“人赃并获!”宫女挥起扫帚又打。答剌麻八剌极感冤枉,铁穆耳干坏事,他来受罪。其实宫女下手不轻不重,打几下便不打了。“看你也是王孙公子,怎也偷鸡摸狗?”宫女教训道。答剌麻八剌无地自容。当然,是替铁穆耳无地自容。“什么书呢,还引得王孙公子三番五次来偷?让我瞧瞧!”宫女捡了本翻看。“姑娘!”答剌麻八剌阻止迟了,恨不得挖洞钻下去。没有预想中的尖叫、扔书,但宫女的神色极不好,从脸颊红到耳根。她轻轻将书放下,似笑非笑,“请问,你是哪位公子?”问他身份不知何意,可能会将此事禀告合汗。既然是铁穆耳惹的祸,不如谎报铁穆耳的名字,但又想,还是不能如此,铁穆耳让他蒙冤并非有意,他要是谎报名字就是有意诬陷铁穆耳了。还是决定如实说:“我叫答剌麻八剌。”“你是二世子?”宫女难以置信地将他盯住,“你怎会是二世子?二世子知书达礼,怎会看这些污秽之物?我看你是偷窥女人洗澡的三世子才对!”答剌麻八剌哭笑不得,铁穆耳的形象啊!“姑娘,我真是答剌麻八剌。但这些书不是我偷的,我是碰巧捡到,将它们归还此处。”“满口胡言!广文阁怎么可能收藏这种东西!”宫女握紧扫帚欲再打。+l/a+n\l_a¨n^w\e¨n+x!u^e^.\c¨o~m¢可不能让她再打了,逃不掉,躲不了,干脆反抗。答剌麻八剌接下宫女挥来的扫帚,“姑娘!听我解释!”“放手!”宫女紧抓扫帚长柄不放,与答剌麻八剌拖抢。答剌麻八剌听了,真放了手。宫女力量未收,整人向后猛退,仰倒地上。“姑娘!没事吧?”答剌麻八剌愧意深重,赶紧去扶,怎料被掉地上的扫帚一拌,竟扑了上去。他和宫女都发出惨叫,那么偶然间,唇与唇轻碰,二人都惊得呆住。幸得此时没有其他人,两人迅速分开,静静坐着发呆。“二哥怎么还不回来?不会被扫帚宫女吃掉了吧?”铁穆耳双手托着下巴,趴在窗台等望。“不如我们去瞧瞧!”甘麻剌说。“我不去!扫帚宫女是妖怪,吃人不吐骨头。”铁穆耳摇头。甘麻剌蔑笑,“偷拿人家那么多书,不敢去吧?”铁穆耳“哼”。他哪是不敢去,其实是不好意思去。偷拿的都是*,有脸看,没脸见人。铁穆耳刚想为自己申辩几句,答剌麻八剌回来了。“二弟,没事吧?”“二哥,你居然完好无损?你没遇上扫帚宫女?”“遇上了。好凶的。”答剌麻八剌有些心不在焉,随意说两句,便回了屋。铁穆耳与甘麻剌相互对视,觉得他们这个兄弟有点怪。此后还真发生了怪事。答剌麻八剌在宫里坐不住了,总往广文阁跑。他的另两个兄弟只当他爱看书,没在意,但后一想确实不对劲。′i·7^b-o_o^k/.*c.o\m′答剌麻八剌平时看书都是命人把书送到房里,现如今改了习惯,亲自去广文阁看书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黄金屋我们不缺,颜如玉嘛……哼哼!”铁穆耳窃笑。“不会吧?二弟不像那种人。”甘麻剌不信。铁穆耳坚信,“人都有七情六欲,二哥也到那年纪了,再说宫里已经传遍。大哥你不要总与怯薜所的武夫在一起,偶尔听听宫女姐姐们的悄悄话呀!”“难道是真的?二弟下手比我们快啊!”“可不是!看不出来吧!”“那个女人你见过吗?”“没见过。宫女姐姐们称她郭氏。”宫里的流言都逃不过南必皇后的耳朵,各种传闻又有人禀报上去了。“真有其事?”南必惊讶。宫人保证,消息可靠。南必笑道:“还真是什么样的爹生什么样的儿!当年他父亲不也是如此吗?” “他们此时就在广文阁里,奴婢已派人盯着,娘娘要不要过去看看?”报信的女官问道。南必想了想,道:“怎么不去?我这个做祖母的,不能眼见皇孙犯错,是不是呢?”立刻命人准备,她现在就去广文阁。广文阁里的两人对此全然不知,郭环在书阁里打扫,答剌麻八剌旁边看着,饶有兴趣。“你看着我干什么?有兴趣也来扫地啊!”郭环杵着扫帚说。那天见面颇费了些周折才将事情原委说清,郭环信了他是二世子,书不是他偷的,他是来为淘气弟弟三世子擦屁股。答剌麻八剌也了解到,都怪铁穆耳,为找几本不入眼的淫书,把广文阁翻得底朝天,害她们这些守书阁的宫人被总管惩罚,整理书籍直到半夜,如此反复数次,郭环才起了大火。“我到是想来扫一扫,可是不会。”答剌麻八剌说。“你们这些王孙公子……要不要我教你?”郭环邀请道。答剌麻八剌正有此意,冲郭环笑。郭环从怎么拿扫帚教起,手把手纠正他的姿势。答剌麻八剌醉翁之意不在酒,自那日偶然与郭环亲近后,心中感觉总是念念不忘,想要再多亲近。郭环也应有此感,所以对他才不拒绝。两人手挨着手,肩叠着肩,近乎贴在一起。忽然“砰”的声,大门被推开。答剌麻八剌和郭环惊愕之下,还没反应过来,大批宫女已进广文阁,在她们之后跟着位华贵妇人,正是南必皇后。“胆敢勾引皇孙,好大的胆子!”南必盯住郭环大喊。几名宫女扯住郭环,丢在南必脚下。“娘娘!不是娘娘想的那样!”郭环求饶道。“亲眼所见还会有错?”南必已认定。“皇祖母,真不是您想的那样!其中有误会!”答剌麻八剌跪下相求。忽必烈喜爱答剌麻八剌,南必想找他错事正愁找不到,送上门的把柄岂会放过?“有没有冤枉你们,到合汗面前去说吧!”南必得意地笑。铁穆耳正想到哪儿去闲晃,忽见树后有个小宫女朝他招手。两人显然相识,铁穆耳会意奔去,小宫女凑他耳边嘀咕,铁穆耳脸色大变。“大哥!”他奔回殿内,“大哥!二哥出事了!”……宫师府内,老内官盯着钱箱笑开颜,“两位娘娘有什么尽管问,只要是知道的,定不隐瞒!”“合汗身体状况如何?”阔阔真问。老内官摇头道:“合汗的身体正如两位娘娘所见,合汗已年近八十,世间能到此岁数的也不多,亏得年轻时底子好,又有御医调理着,但合汗这些年贪享欢愉,再好的底子也不经消耗。另外合汗越来越念旧了,时常想起皇太子,对两位娘娘来说,是件好事。”“合汗近来与哪位娘娘最为亲近?”秦贞问。内官笑了,“合汗到了这岁数还能亲近女人么?况且皇后娘娘掌控后宫,没有后妃敢亲近合汗。不过到是有例外,合汗身边的宫女陶氏这些年颇得合汗喜爱。说起来陶氏与宫师府也有关联,不知两位娘娘是否认识?”“陶子瑛?”她们认识的陶氏除了此人还会有谁?老内官微笑默认。当年陶子瑛离开宫师府,她们以为她已远走他乡,怎想竟藏在宫里。秦贞担心,陶子瑛在宫里,又得圣宠,只怕会兴风作浪。阔阔真更担心,陶子瑛就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要是哪天揭她的老底,她该当如何?这时,完泽来报,铁穆耳派了个小厮来传信。小斯禀告阔阔真和秦贞,答剌麻八剌与宫女私通,被皇后抓住,已押送到合汗面前。“怎会有这种事?那孩子怎么可能私通宫女?”阔阔真着急。听言是南必抓住的,秦贞当然能想到个中定有猫腻。她们再不能呆在此处,必须立刻进宫。“县主。”老内官叫住她,“解铃还需系铃人。二世子如今的情况极似当年皇太子与县主。”秦贞怔住,想了会儿,有所开悟。向老内官道谢,即刻出发赶往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