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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夺鞭抽皇子

“那个……那个……”秦贞小声插话。*k^e/n′y¨u`e*d\u/.′c`o!m?

两个年轻男子停止议论朝政,看着她。

秦贞有些怯,珊丹接话说:“既然四殿下有正事,奴婢就退了吧!”

“谁许你退?”那木罕声音高昂,把对政事的不满加到了这里,“我说要比武,就要比武!”

“何为要比武?你们说清楚。”那木罕身边的年轻人问,“不用怕,我是右丞相安童,任何事都可以对我说。”

秦贞暗暗大惊,右丞相安童可谓鼎鼎大名,据闻他十八岁拜相,深得合汗忽必烈器重,乃国家柱石。此时正是机会,秦贞急取出书生的文章,双手呈上,“奴婢是浣衣局人,前因后果恐一时说不清,这里有文一篇,请丞相过目。”

安童接过文章,只读了头几句,顿惊,“这是……这不是你在殿上答的那篇吗?”说罢扔给那木罕。

那木罕接来看了,立刻问:“你怎么会有?”

“是此文作者写给奴婢的,奴婢与珊丹才是殿下的洗衣人,陶子瑛欺骗殿下,珊丹因为气愤才打了陶子瑛,请殿下明查!”秦贞磕头。

那木罕下令,“传陶子瑛!”

陶子瑛入殿,见了秦贞与珊丹,有些心虚。来到那木罕面前问安。

“贱人!你敢骗我!”那木罕一巴掌掴去。

陶子瑛摔倒地上,惊诧无措。

“把这贱人拖出去打死!”那木罕向侍卫下令。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只是倾慕殿下,并无恶意!殿下开恩!”陶子瑛趴着求饶。/?小??×说§:C%¤M*S¢D| @首?}发&

没想会成这样。只是想自救,怎想会害人命?秦贞心惊,本以为陶子瑛只会挨顿打,谁知竟然会被打死!“四殿下!四殿下开恩,她虽错了,与奴婢好歹是同事姐妹!”秦贞为她求情。

那木罕哪里会听,只让侍卫拖人出去。

“等等!”安童突然说话,侍卫都停住了。年轻的丞相对那木罕道:“殿下无故打死一人,虽是奴婢,传出去亦不太好听。”

“贱奴骗我,还不该死?”那木罕不以为然,反觉理所应当。

安童问:“她为何骗殿下?有人将文章抄于袍内,供殿下作弊,欺瞒合汗,这贱奴冒领他人功劳,所以被打死?她死到不要紧,但此事若传入合汗耳中,对殿下不利。”

“那就随便找个理由。”

“宫中耳目众多,总会传出去的。”

那木罕沉思片刻,怒气渐消,“打她五十杖,赶回浣衣局!”

“还不谢殿下饶命?”安童道。

“谢殿下!谢殿下!”陶子瑛如掏蒜般磕头,被侍卫拖了下去。

秦贞也放心了,但只是一瞬。紧接着,安童直问她:“写此文的人是谁?”

“是广文阁里的位书生,名叫赵文。”秦贞答。

“他在何处?带我去见他。”安童命令。

书生也说过,若有人要见他,带他们来见无妨。秦贞应下。

带着那木罕和安童到了广文阁,书阁依旧锁着大门,里边无人。

安童传来所有与广文阁相关的宫人。“里边可有那人?”他要秦贞和珊丹认人。?~/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秦贞看了遍,摇头。

“你们可认识一个叫赵文的人?”安童问。

众内侍回答,都没听说过,更不认识。

“你也骗我?”那木罕以手中皮鞭指住秦贞,挥鞭抽去。

珊丹推开秦贞,这鞭没打中。

那木罕瞪住珊丹,以鞭抽她,珊丹敏捷,躲过皮鞭。那木罕怒了,缠住珊丹*。珊丹不能每次都躲过,挨了几下,也怒了,几步冲向那木罕。那木罕没料到这奴婢如此胆大,发愣一眨眼功夫,手中皮鞭被珊丹夺去。他更怒,更不想,又挨珊丹一踢,整人倒地。珊丹也不留情,挥鞭抽下。那木罕哪挨过鞭子,只一下就叫起来,侍卫这才止住珊丹。

这边安童正在询问详情,那边皇子与奴婢打起来了。“你们闹什么?”安童大吼。

“这贱奴,敢打我!”那木罕怒道。

“珊丹是无心的!请皇子、丞相开恩!”秦贞求情道,“都是因为奴婢,是奴婢惹怒皇子。”

“不关你事。”珊丹拉秦贞起来,“分明是你这皇子无理取闹,尚未查清,硬指我们骗你,还动手打人。我这朋友身体娇弱,我若不出手,哪受得住你打?”

“打了本殿下,还有理了?看来你确实会两下,与本殿下比试如何?”那木罕抽出佩刀。

珊丹也不怕,“比就比!到要看看你这皇子本事如何,别输了又向丞相求救!拿刀来吧!”

“荒谬!”安童喝住两人,训斥那木罕,“堂堂皇子与奴婢比武,成何体统!”

在安童面前,那木罕只有忍气吞声,把刀收回鞘中,侍卫也放开珊丹。

“你们退下吧!有事再传。”安童道。

秦贞立刻行礼,拉住珊丹急退。

“好个刁奴!此仇非报不可!”那木罕气在心中,按住被珊丹抽了鞭的右肩,此处隐隐作痛。

安童看着他,失望叹气。“最近有谁常来广文阁?”丞相问管理书阁的众内侍。

个个皆答不知。

他们管理此处,怎么会不知?安童有怒,但忍下了。再看手中那篇文章,心中似有猜想。

远离那木罕和安童,秦贞才舒了长气,“吓死了!珊丹你竟敢打四殿下!”

“他活该!”珊丹似还没打够,“忽必烈的儿子不过如此,与他比武我也不怕!他躲不过我的鞭子,恐怕也躲不过我的刀!”

秦贞庆幸,幸好比武没成,不然以珊丹对忽必烈的仇恨,定起杀心。

回到浣衣局,聚在一团议论的女孩们见到她俩立刻散了。秦贞盯住她们,顿觉有古怪,但后一想,也知在议论何事——陶子瑛应该先她们回来了。

女孩们虽散了,却也没走远,三三两两躲着偷望。“彩娥,子瑛姐回来了?她怎样了?”秦贞问躲在柱后的女孩。

“人是回来了,只是……在屋里躺着的,刚上完药。”女孩回答。

“你这小南蛮,见不得别人好!”远处另一个女孩喊起来,“子瑛姐哪儿得罪你了?你要去告密!你得了多少好处?”

“闭嘴!”珊丹回喊过去。吓跑所有女孩。

关上房门,秦贞委屈得直落泪。她得了多少好处?什么也没得到!她是为了好处吗?

“这些人,个个不讲理!陶子瑛冒名顶替没人揭发,我们揭发真相反成小人!都是些小人!”珊丹愤愤不平。

“人都是这样,子瑛与她们关系好,子瑛得势,她们能得好处,自然希望子瑛好。我与她们关系不好,她们不能从我这里得到好处,怎会希望我好?”秦贞抹了泪,委屈是一时,坚强面对更重要。

“这里没一个好人!”珊丹厌恶道。

“不是有珊丹吗?”秦贞反安慰她。

珊丹笑了,“除了你和我!”

浣衣局的日子还是照常过,秦贞、珊丹第二日仍起大早洗衣。洗衣场的女奴们见她们来了,都避开。珊丹怒瞪,秦贞劝她别管她们,自己洗自己的。

局使带着几车脏衣分给众人。“陶子瑛人呢?”局使问。

“她挨了五十杖,起不了床,躺着的。”女奴回答。

“怎能躺着?是公主,还是王妃?叫她起来!来了浣衣局哪有不干活儿的?”局使命人去拖陶子瑛出来。

两名女奴架出陶子瑛。陶子瑛不住向局使请求,自己洗不了衣,请休养几日。局使是个铁面人,哪会心软,把衣服扔给她。

“好好干活,别惹事!”安排完,她又要去休息了。

刚到院门,局使惊得一跳,“哎哟!这……这是……”她急退,弯腰行礼,“您怎会来?事前没有通报。看这里,乱七八糟,脏了您的眼!”

“我高兴来就来!还要通报你?”那木罕迈进门。

局使自打耳光,“是,是。老奴嘴贱!殿下大驾光临,求之不得!”

那木罕懒得理她,望向洗衣池边的众女奴,大吼:“珊丹——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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