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的喉咙火辣辣地疼。他们昨天往他鼻腔里灌辣椒水，但更可怕的是随后注射的?硫喷妥钠?——一种吐真剂。

他咬破了舌尖才保持清醒，现在满嘴都是铁锈味。。

"那是...医疗半导体的算法。"他嘶哑地说，"用于心脏起搏器..."

伊万诺夫突然把笔记本砸在桌上。

"谎言！"他抓起陈远的头发逼他抬头，"您以为我们不知道？雪崩-7的导航模块能修正弹道导弹误差，而您发现了它的致命缺陷！"

陈远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们果然盯上了这个。

当审讯灯第无数次亮起时，陈远开始看见幻象。

有时是父亲——那位死在西北核试验基地的老工程师，沉默地站在墙角；有时是北大实验室的同事，举着写满公式的黑板冲他摇头。

最可怕的是出现妻子的脸，她穿着染血的旗袍对他喊："芯片在哪里！"

他知道这是感官剥夺引发的谵妄，但某个瞬间，他确实想把芯片吞下去。

"最后一次机会。"伊万诺夫推来一台示波器，屏幕上跳动着芯片信号，"告诉我们缺陷参数，您就能回京市继续教书。"

陈远的双眼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波形图。

那是他们截获的他在机场传递的情报片段，然而，尽管他们己经成功获取了这些数据，却始终无法破解其中的加密层。

突然间，陈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他轻声说道：“您知道……为什么叫雪崩-7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谜题，悬在空气之中，等待着被解答。

然而，还未等对方回应，陈远便毫无征兆地猛地用自己的头部撞击向面前的示波器。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示波器的屏幕瞬间爆裂开来，玻璃碎片西处飞溅。

与此同时，一股鲜红的血液从陈远的额头喷涌而出，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仿佛一道狰狞的血痕。

“因为误差会像雪崩一样——”陈远的声音在这一片混乱中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丝决绝，“——指数级放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紧接着，警报声骤然响起，刺耳而急促。

伴随着警报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显然是有人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

然而，此时的陈远己经无法再去关注这些了。

在彻底昏迷之前，他的脑海中闪过了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科学家可以死，但真理必须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