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去!"她推了推谢之远,后者看起来随时会晕过去。
谢之远扶了扶眼镜,声音发抖:"我、我可能...上次体育课跳远还是十年前..."
"没时间了!"张胜楠回头看了眼楼梯口,烟雾中己经能看到人影晃动,就像来索命的阎王。
徐小小一咬牙,抓起谢之远的腰带,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起来——这场景活像蚂蚁举起一片树叶。她后退两步,一个助跑——
"啊啊啊!徐小小~要…死…人…的~"谢之远惊叫一声,感觉自己腾空而起,那声音高得能震碎玻璃。
徐小小惊人的臂力让他轻松越过了两栋楼之间的鸿沟,踉跄着落在对面屋顶,活像只受惊的企鹅。
张胜楠紧随其后,一个漂亮的飞跃稳稳落地,动作优雅得像个体操运动员。
她回头,看见徐小小也跳了过来,但追兵己经冲上屋顶,其中一个举起了手枪,那枪口黑得像是死神的眼睛。
"小心!"张胜楠扑向徐小小,速度快得能追上子弹。
枪声在闷热的空气中炸响,吓得附近一群鸽子集体搬家。
徐小小感到左臂一阵灼热,但她顾不上查看,抓起屋顶的一截铁管就掷了出去——那铁管旋转着划破空气的样子,真像漫画里美国队长的盾牌。
铁管精准地击中枪手的面门,那人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声音凄厉得能吓哭小孩。
"哇哦!"张胜楠吹了声口哨,"小小,准头不错!"
"快走!"徐小小拉着张胜楠钻进了对面的楼梯间,感觉自己像个动作片主角——如果动作片主角都穿着带补丁的布鞋的话。
下到街上,三人混入人群。徐小小的左臂袖子被血浸透,看起来像是刚参加完吸血鬼派对。张胜楠撕下自己衬衫下摆,迅速给她包扎,手法娴熟得像是给粽子系绳子。
"子弹擦伤,不严重。"张胜楠打了个漂亮的结,"你刚才扔铁管那下...简首像人形投石机。"
谢之远惊魂未定地推着眼镜——那眼镜现在只剩一个镜片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港城,除非你们想体验港城医院的服务质量。"
"码头,"徐小小喘着气说,感觉肺里像是塞了团棉花,"我的朋友有条船,今晚去赌城,我救过他,那老头叫虾叔,因为他弯腰的样子像只虾。广省这条路现在走不成了,路线肯定都暴露了,一路上全是埋伏。现在只能换条路走。"
三人拦了辆的士,徐小小用流利的粤语报了个地址。司机透过后视镜狐疑地看了看他们——两个满身灰尘的姑娘和一个眼镜破碎的书生,其中一个姑娘还带着伤,活像刚从战场逃回来的难民。
"拍戏受伤啊?"司机随口问道,语气轻松得像是问今天天气如何。
"系啊,武打戏。"徐小小勉强笑了笑,手指悄悄按住了流血的手臂,"我演一棵被砍的树。"
黄昏的港城华灯初上,的士穿过繁华的街道,驶向维多利亚港。
徐小小望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突然想起十年前和张胜楠一起看《红色娘子军》的场景。
那时她们还约定要一起报效祖国,没想到命运以这种方式让她们重逢——在被人拿枪追着跑的情况下。
"到了。"司机在码头附近停下,车费贵得能让普通人哭出来。
三人下车后迅速隐入人群,动作鬼祟得像是在演侦探片。
徐小小带着他们穿过几条堆满集装箱的小路,来到一处偏僻的泊位。
一艘锈迹斑斑的渔船停在那里,船头站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弯腰的样子确实像只虾。
"虾叔!"徐小小喊道,声音在空旷的码头回荡。
老头眯起眼睛,认出了她:?“係你啊,我嘅救命恩人!”?
"系我啊。"徐小小快步上前,用粤语低声解释了几句。虾叔的脸色变得严肃,点了点头,皱纹挤在一起像是一张地形图。
这位虾叔,是徐小小在珠江口救下的。当时他正被红小兵追捕,遍体鳞伤,刚好碰见了和港城富商出来视察港口的徐小小。
其实徐小小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也就给了点伤药,让当时和她己经有了交情的港城富商,捎带着去了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