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姑舞会前有替我特训过,她不愧是前舞后,下腰劈腿关节三百六度旋转都难不倒她。
相比之下,毕尹的舞步便朴素许多,但似乎也经过相当的练习,我感觉他一直在默数节拍,避免踩到我的脚。
“毕尹。”我先打破了沉默:“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当老师?”
毕尹如预料中没有回话,我感觉他满手是汗,体温也节节升高。
“……为什么这么拼命?”我听见他问。
“拼命……?”
“你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才进来康柏的吧?”
毕尹引导着我,在沙滩上转了一圈。
“别以为我不知道,对你来说老师就只是幌子,本来也没人期待你当个好老师。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多管闲事,宋金姑也好、叶艾利的事也是,明明都不关你的事,为什么要这么自不量力?”
我笑了两声,引来毕尹更深的鄙视。
“大概是,不甘心吧?”我轻声:“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处于无法与外界接触的状态,虽然活着、却没有活着的实感……像是被关在玻璃里的标本一样。”
毕尹难得露出讶色,开口要问什么,但我没给他机会。
“好不容易能像现在这样,自由呼吸、行走、和人说话,我就想多做点什么,觉得我自不量力也好、鸡婆也罢……但至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真正活着的。”
我的话让毕尹陷入沉默。舞台那头的DJ换音乐,变得低沉而悠扬,我的额角贴在毕尹肩膀上,任由他带着我随音乐飘摇。
“……我想好了。”我听见毕尹说。
我一怔:“想好什么?”
“输棋的赌注,你答应我要无条件帮我做件事。”
我喉口一鲠,这孩子真是死心眼。
“我先声明,我没拿到年终奖金是不会离开康柏的,你再倒吊我十次都没用。”
“……我想让你调查一件事。”
“调查事情?”我一愣。
“嗯,这里不好说,蜂鸣祭忙完后,找个时间约出来,我把详情告诉你。”
“为什么找我?我又不是私家侦探。”我想起莫思的调侃。
“那件事我曾自行调查过,但半途就遭遇到阻拦,我合理相信是有人想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