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的推测有两个:一是卫弗明从头到尾都在说谎,他为了某种目的想弄死叶艾利,故意向训导处打小报告,又在自治会上装疯卖傻。”
“第二是,卫弗明一开始获得的情报,确实是‘艾利受到胁迫参与赌博’,但后来他发现自己被误导了,身为里长伯的他拉不下这个脸,才改用‘违规打工’这个说词圆过去。”
海滩一角传来鼓声,据说自治会今晚还请了乐团表演,可以预期越夜越热闹。
“考虑到卫弗明的性格,第二个推测可能性高得多,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何在被我当面戳穿后,会气到哭出来。”
“……但这就产生一个问题:到底是谁、给了卫弗明虚假的情报?”
第16章 校内务必小心火烛
章德马往后退了一步,即便知道残忍,我还是强迫自己说下去。
“卫弗明被我质疑时,清楚说了艾利是在‘庙口凉亭’赌博,连凉亭这种细节都写出来,代表应该是有人目击到现场、再向他通风报信的。”
“这就很奇怪了,如果对方在现场,那他第一个看见的,应该是把自己当赌注的毕尹,艾利反而是最不显眼的,可是为什么最后被通报、受处罚的,却只有艾利呢?”
我再次举了两根手指,几乎逼到章德马眼前。
“这可能性也有两个,其一,毕尹自己就是抓耙子,他假意帮助艾利,其实是想找机会坑室友。但如果是这样,以他那种谨慎的个性,应该会留下照片或影像等证据,但看来并没有。”
我没有说,如果毕尹真要整叶艾利,以他左有莫思、右有安特护法的情况下,根本不需要耍那种小手段,直接把人抓了扔山里就了结了。
“其二,就是那个人虽然目击了两人,但基于某种原因,只通报了其中一个人,放过了张毕尹。”
“那问题就出在‘为什么这么做’?我想过这人可能是毕尹麻吉,为了回护他刻意不通报,但这也会有逻辑上问题,因为要我是他亲友,看见他严重违反校规,我该做的是把嘴缝起来,而不是把整件事选择性抖出来。”
“那可能性就剩最后一个,就是那个目击者,和叶艾利有特殊关系,他甚至也不认识张毕尹,因此在打小报告时,也只能提起他。”
章德马身后出现一个人影。海滩上光线昏暗,那人隐身在德马身后,五官看不分明。
“我陪同艾利回家那天,在通往他家的桥边,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说,他是因为弟弟想找大哥,才带着幼小孩子半夜出来迎接我们。”
“但如果是这样,一般晚上仓促出门,多数人都会选择穿上拖鞋、随意披个衣服,但当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个人’,却好好地穿着鞋袜,而她所说因为想念哥哥而跑出来的弟弟,反而是光着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