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说:“我连‘黄蜂老师’的本名都想不起来,只知道他曾经是二R的导师,和我一样教生物,是数据里写的。”
“说谎,‘黄蜂’在康柏数据里是找不到的,你从哪里看到的数据?”
“蝶伊老师的日记。”
毕尹正要落子,闻言骤然顿住:“什么?”
“我是在‘蝶伊老师’的标本纪录里看到的,里面记载了他和黄蜂相识的经过、还有他当年死亡的情形。”
毕尹皱眉,“你在胡说什么?你不就是胡蝶伊?”
“我没有‘蝶伊老师’十七岁以前的记忆。”
我学他用棋子敲着桌面,淡淡说道。
“‘蝶伊老师’有写日记的习惯,他称之为‘标本纪录’。但看那些纪录时,我完全没有自己就是‘蝶伊老师’的感觉,这让我很困扰,我没办法把自己完全不记得的事、当作是自己的过去。”
我在棋盘中央附近下了颗黑子,“咚”地一声。
“后来我就发明了一个方法。我称呼纪录里的胡蝶伊为‘蝶伊老师’,好和现在这个‘我’做区隔,认识黄蜂的是‘蝶伊老师’,不是‘我’。”
毕尹用一种看疗养院病人的眼神望着我,不忍说我还真进过疗养院,但只待了三个月就被院长扫地出门,院长认为我对其他院生会有不良影响。
霍医师都治不好我了,何况区区疗养院。
毕尹下了颗白子,紧贴我的黑棋之侧。
“为什么会觉得我跟黄蜂有关?”他问。
第9章 考题于考试前应弥封保密
“为什么会觉得我跟黄蜂有关?”他问。
“不知道,直觉吧?”我边落子边说:“还有就是脸?你和安特绑架我时,我看到你的侧脸,觉得你和照片里的黄蜂长得有点像,一度还认错。”
毕尹这次没有回嘴,我想他是顾虑叶艾利在旁边,那种会把老师倒吊起来的勾当,显然毕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悉。
“……翻棋子。”他忽说。
“啊?”
“你的黑子,围住了我的白子。”他指着棋盘:“这样这颗白子就算被你占领了,要翻面朝下做为区隔,懂了吗?”
他看我呆愣着没动,“啧”了一声,伸手替我把白子翻面过来。
“喔喔!所以这样算我赢吗?”
“……还没,奥赛罗的守则是下到无空间可下才算终盘,终盘会结算落子差数,初期占据过多地盘的人也不见得有利。”
“因为是夹击游戏,对吧?”我明白过来,“即使一开始占领中间,也可能因为最后拿不到关键位置,被一举翻盘……原来如此,很有意思呢!谢啦,毕尹,这么亲切地教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