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他们叫他'医生'。说能帮我清除那些声音..."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锁骨下的红斑，"第一次治疗是在一个废弃的诊所，他给我注射了某种药剂...之后那些声音确实消失了，但..."

"但什么？"

"但我开始梦见火灾。"陆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梦里我站在化工厂中央，看着那些被我救出来的人一个个走回火场...而我在笑..."

林烬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这种症状和周雨桐的梦境何其相似——被活埋的噩梦，清醒后脖颈上出现的纹路。张明远的"情绪显影剂"显然还在流通，而新的"医生"正在继续他的实验。

"陆先生，我需要您配合做一件事。"她拿出手机，"能否让我拍一下您身上的红斑？"

就在陆沉迟疑着点头的瞬间，咨询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空调出风口飘出一缕淡粉色的雾气，带着淡淡的杏仁味。林烬立刻屏住呼吸——这是造纸厂实验室里见过的神经麻醉剂！

"快走！"她拉起陆沉冲向安全通道，却发现门把手纹丝不动。与此同时，天花板的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但喷出的不是水，而是乳白色的粘稠液体。

陆沉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那些液体接触到他皮肤上的红斑后，竟然像活物一样钻了进去！林烬抓起茶几上的柠檬水泼在自己和陆沉身上，暂时阻隔了液体的侵蚀。她抄起金属折叠椅砸向窗户，钢化玻璃在第三次重击后终于出现蛛网状裂纹。

"跳！"她推着陆沉冲向窗台。二楼的高度不算致命，但陆沉落地时仍发出一声闷哼。林烬紧随其后跃下，右腿传来一阵剧痛。

警笛声由远及近，三辆黑色SUV急刹在路边。傅蚀第一个跳下车，他身后是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

"你没事吧？"傅蚀扶起林烬，目光扫过她血迹斑斑的裤腿。

林烬顾不上解释，指向咨询中心："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可能还在里面！"

特警们破门而入时，林烬注意到傅蚀的右手缠着绷带，袖口隐约露出青紫色的淤痕。

"你受伤了？"她皱眉问道。

傅蚀下意识地拉下袖口："追查张明远同伙时的小擦伤。"他转移话题，"陆沉怎么样？"

林烬回头看向正在接受急救的陆沉，医护人员正试图控制他剧烈的抽搐："情况不妙，那些白色液体激活了他体内的某种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