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陷阱与毒酒

卯时的钟声还未敲响，海兰已跪在养心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第¨一/看¨书!徃? \已?发,布.罪?薪.漳*結+晨露浸透了她的裙裾，膝盖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保持着清醒。昨夜如懿裙摆上的血迹仍在眼前挥之不去——这一世，她终究还是没能完全避开那些暗箭。

"海贵人，皇上宣您进去。"李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养心殿内，龙涎香的味道比往日浓烈许多。皇帝眼下泛着青黑，面前摊开的奏折上朱批字迹凌乱。海兰余光瞥见屏风后露出一角明黄衣袍——太后竟已被"请"来了。

"你昨日说太后长期在茶中下药。"皇帝开门见山，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可有实证？"

海兰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这是嫔妾半年来每次从慈宁宫带回的茶渣。太医院任何一位太医都能验出其中的五石散成分。"

皇帝把玩着小瓶，突然狠狠砸向地面。+6\k.a!n?s¨h\u,._c￠o/m+瓷片四溅中，太后冷笑声从屏风后传来："皇帝就凭一个贱婢的指控，要定哀家的罪？"

"儿臣不敢。"皇帝嘴上说着，却一把掀翻屏风。太后端坐在紫檀圈椅上，发髻纹丝不乱，唯有手中佛珠转得飞快。

海兰伏地不动，耳中嗡嗡作响。她早该想到，太后经营数十年的势力，怎会因几封密信就土崩瓦解？

"哀家倒要问问，"太后目光如刀刮过海兰脊背，"你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的，如何识得五石散？又为何半年隐忍不发？"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海兰感到皇帝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后颈上——这是个致命的陷阱。若承认懂医术，就等于坐实了"处心积虑"；若否认，前日的解毒丸又作何解释？

"嫔妾..."她刚开口，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魏嬿婉鬓发散乱地冲进来，扑通跪下："皇上！皇后娘娘在冷宫...在冷宫悬梁了！"

"什么？"皇帝猛地站起，龙案上的茶盏震翻，泼湿了海兰半边衣袖。′比`奇′中￠文?徃_ ·已.发*布·嶵′新¨漳^节_

太后手中佛珠啪地断裂，檀木珠子滚落满地。她苍老的面容第一次出现裂痕："富察氏这个蠢货..."

海兰趁乱与魏嬿婉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这不是她们计划中的环节。

"摆驾冷宫！"皇帝大步流星往外走，忽又回头指着海兰，"你也来。"

冷宫斑驳的朱门前，海兰闻到了熟悉的血腥气。皇后被平放在一张破席上，脖颈处紫红的勒痕触目惊心。但海兰一眼就看出蹊跷——那勒痕走向不对，舌骨也未断裂。

"皇上！"素练突然从人群中扑出，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奴婢有罪！是奴婢帮娘娘...可娘娘是被人逼死的啊！她临去前说、说太后要她担下所有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