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局。"苏然感觉后颈的印记开始灼烧，倒计时数字跳动得越来越快。少年松开手，露出藏在袖中的怀表，齿轮转动的频率与她后颈的印记产生共鸣。通风管道的电子音突然变得尖锐："检测到情感磁场紊乱，启动清除程序。"

地面开始分裂，无数细小的镜面碎片悬浮在空中，折射出千百个不同的时空。苏然看见另一个自己站在实验室里，父亲正在为她注射某种药剂；又看见晓雯被机械臂束缚在手术台上，双生子之一举着手术刀逼近。每个画面都像锋利的刀片，割裂她的神经。

林默的声音再次穿透镜面："坚持住！我找到入口了！"但苏然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少年用染血的手指在镜面写下最后一行字："带着β体的子弹去找晓雯，只有你们..."话未说完，整座镜像空间开始坍塌，无数镜面碎片如暴雨般坠落。

苏然握紧口袋里的子弹，突然明白父亲为何将病毒程序一分为三——一份在双生子的心脏，一份在他的瞳孔，而最重要的情感抗体，早在二十年前就藏进了她的生命。少年的身影在崩塌中逐渐透明，他最后抛来的怀表链缠住她的手腕，表盖内侧刻着半行小字："...抗体的副作用是..."

剧烈的白光吞噬了一切。当苏然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变电站的废墟中，怀表链在手腕上发烫，而林默正举着手电筒焦急地呼唤她的名字。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苏然摸向后颈——倒计时数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新鲜的伤口，形状竟与那颗失踪的子弹完全吻合。

"你终于醒了！"林默将她扶起，却没注意到苏然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她低头看着掌心的子弹，上面的纹路正在发生变化，逐渐浮现出晓雯的照片。通风管道深处传来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比少年的怀表更加沉重，更加冰冷。

"我们得离开这里。"苏然站起身，双腿却有些发软。她知道，自己必须赶在某个可怕的事情发生前找到晓雯。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晓雯正站在自家阳台上，对着手机屏幕上苏然的照片微笑。她没有发现，背后的阴影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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