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平安地出生了,我妈也在休养中恢复了健康,奶奶便养成了祈福的习惯,她说的,有时候玄学也要信的。*躌?4.墈/书_ ¨首\发-”
许知栀抬手,轻轻地抹去周叙辞眼角的泪,心疼了。
周叙辞低下头,将脸埋在许知栀的肩膀上,自责地说,“我无数次在想,若是那一次,我没有生病,我陪着奶奶走了那一程,是不是故事就会改写了,是不是就不会出那样的意外了。”
许知栀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周叙辞的后脑勺,鼻尖发酸,眼眶发热,“阿辞,不是你的错。”
“奶奶出事后,没有人怪我。”周叙辞将许知栀紧紧地抱住,“他们都知道这是意外,是天意弄人,可是我怪我自己,我陷入了自责的漩涡里,一直在挣扎着,挣不开那一个束缚的牢笼。”
“奶奶走后,爷爷变得沉默了,很多时候,他都是待在玫瑰园里,忙碌地修剪玫瑰花,他的背影好孤独,一早忙到晚上,只要不停歇,就会短暂地忘记难过。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花房里放着奶奶每天都要弹的钢琴,爷爷每一天都把琴擦得干干净净,可是那琴,再也没有人弹了。”
周叙辞深吸了一口气,“爷爷甚至不敢当着我的面难过,担心给我太大的压力,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发现他一个人悄悄地坐在花园里抹眼泪,他连哭都不敢大声哭,只能背后偷偷哭。”
我们都被困在奶奶离去的痛苦里,苦苦挣扎着,却越陷越深,差点喘不过气来。
周叙辞的手紧紧地圈着许知栀的腰,嗓音带着哽咽,“没有人责备过我,可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活在极度的自责当中。”
许知栀好难过,心像是被剜了一块。
所有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成了空白。
痛失至亲的感觉,她太能感同身受了。
“爷爷不敢当着我的面流泪,我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哭,我每天都早出晚归,学习学到好晚,因为不敢回家。′j_c·w~x.c,.!c+o-m.”
“终于下了一场淋漓的春雨,为我的狼狈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夜间的风带着寒气,我跑在大雨中,不慎掉到了泥坑里,摔得一身脏。”
“我借着雨势,蜷缩在小巷子里,哭得狼狈至极,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难过的机会。”
周叙辞捧着许知栀的脸,深情地凝着她,“突然,我身上的雨水被挡住了,有一个女生给我撑了伞。”
“我微抬起头,看到漫天的春雨落到她的肩头,淋湿了她三分之二的裙摆。”
“她的书包里传来小猫的叫声,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掉在水坑里的小猫,便把它装在书包里带走。”
“许知栀。”周叙辞的眼眶红得可怕,“那是十六岁的你。”
“你把伞给了我,跟我说,天气变冷了,快回家吧。”
你见过我最狼狈的模样,但是你记不得我了。
“小猫在书包里,链子没有拉太满,你跑得很快,证件照掉了,我捡了起来,一直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