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烧迷糊了?”许知栀低声喃了一句。
片刻的越界换来的是绝对的清醒,周叙辞知道该放手了,可他舍不得,搂在许知栀腰间的手收紧,含糊地说,“嗯,不舒服。”
喉咙发炎,导致他的嗓音变得更沉。
装病的模样,挺真的。
“哪里不舒服?”许知栀手忙脚乱地将热腾腾的早餐放到玄关处,挣扎着伸手去摸周叙辞的额头。
周叙辞松了手,乖乖地在许知栀的跟前低下头,“头痛,喉咙痛,腰酸背痛,浑身都痛。”
他说得很严重。
“没发烧啊。”许知栀看着脸色苍白的周叙辞,“应该是重感冒了。”
“嗯。”
许知栀困惑地看着周叙辞,藏不住心事,“没发烧,那怎么会脑子不清醒呢。”
她以为,周叙辞是病糊涂了,才会抱她的。
周叙辞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答不上来的问题就不回答,拖着略微沉重的步伐走回了客厅,倒在沙发上。
病得明明白白。
许知栀把早餐放到餐桌上,然后继续给陆淮北发消息求助——
〖陆先生,学长病得挺严重,麻烦您过来接他一下,方便吗?〗
陆先生回得很快——
〖非常不方便。〗
〖有手有脚,让他自己爬回来就行。〗
〖还有,我其实和他不熟。〗
“……”许知栀一脸懵,看着这岌岌可危的兄弟情。
她甚至怀疑,他俩是不是涉及什么豪门家产争斗,以至于亲情淡薄。
昨晚周叙辞生病,许知栀已经向陆淮北报备过了。
但是陆淮北在确认周叙辞只是发烧后,便真的不管他死活了……
这兄弟情,着实是有点塑料了。
许知栀正想联系陆老爷子,周叙辞已经开了口,“怎么了?”
她带着同情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问,“你和陆先生的关系,怎么样?”
周叙辞把热腾腾的早餐放到许知栀的跟前,“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许知栀有点踌躇,“就是……陆先生让你自己爬回去。”
周叙辞差点笑出声,小声骂了一句“狗东西”。
许知栀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吃包子。
确认过了,他俩应该是一对欢喜冤家吧。
从清晨到午后,周叙辞在许知栀的小房子里休息了整整一天,窝在沙发里,看坐在小阳台的许知栀画画。
午后的夕阳落在许知栀的身上,镀上一层温柔的碎光,她一手拿着调色盘,另一手执笔,全神贯注地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