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嗯？味道…好像有点不对？

刚才还清冽辛辣的“鬼杀”，怎么入口变得如此…灼热滚烫？像吞下了一口熔岩！一股狂暴的热流瞬间从胃里炸开，首冲天灵盖！

沈应猛地呛咳起来，眼前彻底花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里的瓶子，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伍十九那瓶“地狱火”！而伍十九正拿着他原本的“鬼杀”，笑嘻嘻地对他晃了晃，还做了个“干杯”的口型！

这个混蛋！什么时候调换的？！

沈应想骂人，但狂暴的烈酒己经彻底冲垮了他本就因疲惫、悲伤和之前清酒而摇摇欲坠的防线！

他感觉天旋地转，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软软地就要往桌子底下滑去。

“哎哎哎！沈哥！悠着点！”伍十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就在被伍十九扶住的瞬间，沈应那被酒精彻底麻痹、连“心灵壁垒”都失效的共情能力，被动地接触到了对方！

嗡！

一股极其清晰、极其纯粹、如同阳光穿透厚重云层般的快乐情绪，毫无阻碍地传递了过来！

这快乐如此简单、如此坦荡，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阴霾，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

它像一股温暖的、带着甜味的清泉，瞬间冲刷过沈应被酒精和负面情绪浸泡得麻木冰冷的感知神经！

好…舒服…

沈应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几乎是出于本能，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反手死死抓住了伍十九扶着他的那只手腕！

他抓得很紧，仿佛要将那令人贪恋的温暖和快乐牢牢锁住，再也不放开。

“呃…”伍十九愣了一下，试图抽回手，却发现沈应抓得死紧。

他看着瘫软在自己臂弯里、眉头紧锁却死死抓着自己不放的沈应，那张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啧…真是…麻烦啊…”伍十九小声嘀咕着，看着沈应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狗般抓着自己不放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他轻松地将几乎不省人事的沈应背了起来——虽然沈应比他高，但伍十九的力气似乎不小。

伍十九掂量了一下，嘟囔道：“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捡你回去好了。不过沈哥，酒品太差可是要加钱的哦…”

他背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沈应，无视了酒馆里其他玩家投来的或好奇或暧昧的目光，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推开了“忘川”的门，融入了“枢纽”那依旧喧嚣混乱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