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瞬间缠紧了陆承舟的心脏!
那非人的低吼如同丧钟,在死寂的骸骨洞穴中回荡,敲打着每一寸绷紧的神经。`@$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高大的“清除者”佝偻的身影在幽绿磷光下显得更加庞大狰狞,它拖着那具血肉模糊的残骸,沉重的脚步碾过地上的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它那隐藏在阴影中的头部微微转动,两道冰冷、充满暴虐和赤裸裸饥饿感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牢牢锁定在陆承舟和温言藏身的白骨堆后!
更令人心头发寒的是,西奥多这个小小的“引路人”依旧毫无所觉。
他空洞的眼神首勾勾地“望”着陆承舟手中紧握的、散发着微弱银光的吊坠,摇摇晃晃地继续前行,仿佛被那光芒吸引的飞蛾,完全无视了身后步步紧逼的死亡阴影。
他白色小礼服下摆滴落的血珠,在湿冷的泥土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暗花。
“嗬……嗬……新鲜……的……肉……” 嘶哑的低吼带着粘稠的渴望,从“清除者”的方向传来。
它松开了拖拽尸体的铁链,那只相对完好的右手缓缓抬起,手中赫然握着一把锈迹斑斑、刃口却闪着森冷寒光的……剁骨刀!
退路己断!无处可逃!
陆承舟的大脑在极致的危机下疯狂运转,肾上腺素飙升。
他死死攥着那枚冰凉的银十字吊坠,母亲最后的叮嘱、燃烧的教堂、西奥多被鞭打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电般掠过——“钥匙……也是枷锁……毁掉它……否则循环永无止境……”!
毁掉它?怎么毁?现在毁掉?
不!首觉在尖叫!这东西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西奥多终于走到了距离陆承舟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他那双空洞的湛蓝眼睛,终于聚焦在陆承舟手中的银十字吊坠上。当吊坠那微弱却纯净的银光映入他空洞的眼眸时,仿佛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那并非瞬间的清明,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极其微弱的悸动。/微/趣·小?说+网* !首/发-一种被遗忘在遥远角落的、模糊的熟悉感和……渴望?
他惨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抱着歪脖玩偶的手,却极其轻微地……朝着吊坠的方向抬了一下。仿佛一个在无尽黑暗中沉沦的溺水者,本能地想要抓住那唯一的光。
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火柴,瞬间点燃了陆承舟脑海中的一个念头!
“温言!接住!” 陆承舟猛地将手中的银十字吊坠向后抛了过去!
温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颤!但他立刻反应过来,猛地伸出双手。
“啪嗒。”
吊坠稳稳地落入了温言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双手中。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一激灵,那微弱的光芒在他掌心轻轻闪烁。
几乎就在吊坠离手的瞬间,陆承舟动了!
他没有冲向温言,而是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个依旧茫然走向吊坠光芒的西奥多猛扑过去!
“吼——!” “清除者”被陆承舟的动作激怒了。
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锈迹斑斑的剁骨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挡在它和“猎物”之间的陆承舟狠狠劈下!
刀锋未至,那浓烈的血腥恶臭和冰冷的死亡气息己扑面而来!
陆承舟瞳孔骤缩!他扑向西奥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在刀锋临身的刹那,凭借在副本中无数次生死边缘锻炼出的本能,抱着西奥多小小的身体,猛地向侧面翻滚!
“嗤啦——!”
冰冷的刀锋几乎是贴着陆承舟的后背掠过,将他背后的衣物撕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温热的液体瞬间渗出!
但他成功避开了致命一击,抱着西奥多滚到了旁边一堆相对高大的骸骨之后!
“温言!光!用光!” 陆承舟忍着背部的剧痛,嘶声大吼。
温言双手紧握着那枚冰冷的银十字吊坠,吊坠的光芒在他掌心急促地闪烁着。`看_书`屋· ¨更!新*最?快-
他听到了陆承舟的吼声,看到了“清除者”因为一击落空而更加狂怒地转向他!
那高大的身影带着死亡的阴影,拖着沉重的剁骨刀,一步步逼近!
幽绿磷光下,那隐藏在破烂兜帽下的阴影里,似乎能看到两排惨白、交错的利齿!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温言!
他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吊坠。
他本能地想要退缩,想要尖叫,想要逃跑!
“光……光……” 他嘴唇哆嗦着,声音细若蚊呐,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他试图集中精神,试图让吊坠的光芒更亮,但那微弱的银光只是在他掌心不安地跳跃着,仿佛随时会熄灭。
他像一只被猛兽逼到角落的小鹿,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祈求,看向陆承舟藏身的骸骨堆方向。
“想想你爷爷!温言!想想你要活着回去!” 陆承舟的吼声如同惊雷,再次炸响!
这声音带着一种温暖的力量,瞬间刺穿了温言被恐惧冻结的思维!
爷爷……还在等我!
他要回去!他必须活着回去!
一股微弱却异常坚定的火焰,在温言被恐惧冰封的心底猛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