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物?”
“是啊,如今善堂还是寡幼女子较多,兄弟你和弟妹商量着,捐些用的着的吧。”张路儿想想,许家估计能出的银钱不多,还不如首接安排些吃用,更方便。
“也对,你我都是男子,还该和老婆子商量商量。”许老爷子一听善堂里多数是寡幼,也觉得张路儿说的有理。
“吃用?”饭桌上许老太太夹着菜,听见老头子念叨。
“知道了,我琢磨琢磨。”
“外公,善堂里也有和铃铛一样大的小女娘嘛?”许铃铛听得一嘴,心里不是滋味,她也明白,进了善堂的孩子都是失了父母族亲庇佑的,突然想到和自己是同龄人,铃铛悄悄在桌子下边捏住了娘亲许金枝的裙角。
许青峰抿抿嘴,放下碗。
许家的大人对视一眼,让两个懂事的孩子伤怀了。
“女子用的到的呀……”吃完饭,许老太太坐屋里细想,后又扭扭的上了街。
落织坊,是百姓人家批买棉麻布织的铺子,布料不名贵华丽,甚至有些素干简陋,能长久的开着,全靠价格低廉,且百姓人家不那么讲究,有那出门做工的,就穿着这种衣裳,耐脏扛造,往往能洗成薄片片还穿着。
这些做衣裳许老太太是不太看得上的,家里人做生意穿着不够体面。
但她今日来是有别的事情,落织坊的佟掌柜今日就在店里,见着熟人许老太太就招呼她。
许家不穿这里卖的布,那两人是怎么熟的呢,这和许老太太这次来买的东西有关。
“佟娘子,棉带子你这儿现有多少呀?”许老太太关切问。
女子到了金钗之年,就要有来癸水的心理准备了,癸水血污,容易弄脏衣服,而且初来之时由于年纪尚小,容易恐慌。
这时候家里的女性长辈就要教导孩子怎么用棉带子挡血,告诉她们少食寒凉,多加静养,怎么样好好对自己。
那日老头子说善堂里面多少孤幼女娘,许老太太后头便想到,善堂一定缺这些东西,捐银捐物的豪商官府不一定想得到这些细枝末节,且在外办事的多是男子,更加容易忽视这些。
许老太太便决定为善堂里的小女娘们捐上一批棉带子。
“棉带子?现下不多,姐姐可是家里用,那是够得~”佟娘子也是女掌柜,同女客聊起来并不避讳这些私密事。
“非也,不相瞒,我啊,是想给善堂捐一批棉带子,这要是连上替换的,怎么也得百条呀。”一条棉带子可以净洗之后反复使用,但那也得有的替换,许老太太按着张路儿给的人数估算,得出这个数量。
“好事啊!这单生意我给姐姐折价!”佟娘子颇为感触,拍手叫好,但又有些犹豫开口“只是怕要等些时日,姐姐你是知道的,棉带子从选棉到缝制,都和普通布织不用,要选顶软的棉,织顶密的针脚。”
“晓得的,半旬能赶出来就成。”许老太太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