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视那蕴含“崩山”魔意的虚按一掌,并非惊天动地的爆炸,而是万物结构在无声中走向湮灭的恐怖意境!
段天涯、归海一刀、上官海棠三人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沉重到足以碾碎灵魂的巨力骤然降临!
空气凝固如铁板,脚下坚硬的地砖瞬间化为齑粉!
他们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无形的磨盘,全身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血液几乎要冲破血管!
“噗——!”
首当其冲的上官海棠修为最弱,护体真气如同纸糊般破碎,她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中竟夹杂着细微的内脏碎片!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发出一声闷响,身体软软滑落,气息瞬间微弱下去,面如金纸,生机如同风中残烛!
“海棠!!”
段天涯和归海一刀目眦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呃啊!”
归海一刀狂吼一声,汗血宝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血煞刀芒!
他强行催动绝情斩中的禁忌刀意,不顾经脉寸裂的风险,人刀合一,化作一道决绝的血虹,悍然斩向那无形的崩灭之力!
“铛!!”
如同斩中了无形的万仞山岳!
刺耳的金铁爆鸣炸响!
归海一刀的刀芒瞬间崩碎!
汗血宝刀发出痛苦的哀鸣,刀身出现细密的裂纹!
这是他的刀第二次被人打碎了。+卡+卡?晓~说.旺/ \已!发-布~罪¨芯?漳\截?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虎口崩裂,鲜血淋漓,被巨大的反震之力狠狠砸飞,撞在另一侧石壁上,鲜血狂喷,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已身受重创,握刀的手臂软软垂下!
段天涯在巨力临身的刹那,将扶桑忍术中的“移形换影”施展到极致!
身影在方寸之地留下数道残影,同时精纯的幻剑剑气凝聚成一面虚幻的盾牌挡在身前!
“咔嚓!”
剑气盾牌仅仅支撑了一瞬便轰然破碎!残余的崩山之力狠狠撞在段天涯交叉格挡的双臂上!
“噗!”
段天涯喷出一口鲜血,双臂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剧痛钻心!
但他凭借超卓的卸力技巧和坚韧的意志,硬生生借着这股巨力,身体如同炮弹般倒射而出,目标正是瘫软在地、气息奄奄的上官海棠!
“走!”
段天涯嘶吼着,用尽最后力气,单手抄起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上官海棠,同时一脚踢在挣扎的归海一刀腰间,将他踢向通道出口的方向!
自己则抱着海棠,强提一口真气,不顾经脉灼痛,施展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紧随归海一刀之后!
“想逃?”
朱无视眼神冰冷,如同看着垂死挣扎的蝼蚁。~3¨叶*屋_ !唔·错·内~容′
他再次抬手,掌心那令人心悸的崩灭魔气更加浓郁,眼看就要再次发出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他掌心力量即将喷薄而出的瞬间!
“唔!”
朱无视身体猛地一颤!
脸上瞬间掠过一丝痛苦与不正常的青黑色!
他掌心凝聚的恐怖魔气如同沸腾的岩浆般剧烈波动、翻滚,竟然隐隐有失控反噬的迹象!
那烙印在体内的‘崩山’魔意仿佛被强行催动激怒了,凶煞戾气如同毒蛇般反噬他的经脉!
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从脏腑深处传来,让他凝聚的力量瞬间溃散了大半!
“该死……反噬!”
朱无视闷哼一声,不得不强行压制体内暴走的魔气,凝聚的力量被迫中断!
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不甘,只能眼睁睁看着三道身影狼狈地消失在通道尽头!
“追!格杀勿论!”
朱无视压下翻腾的气血,对着阴影处厉声下令。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追了出去。
京城近郊,荒山野道。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段天涯抱着上官海棠,归海一刀拄着布满裂纹的汗血宝刀,两人浑身浴血,脚步踉跄,每一步都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
段天涯双臂软垂,显然已废,全靠意志支撑。归海一刀内伤沉重,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怀中的上官海棠,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脸色苍白得透明,嘴角不断有混合着内脏碎块的暗红色血沫涌出。
朱无视那一掌蕴含的崩山魔意,不仅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更有一股阴狠的毁灭力量在不断侵蚀她的生机,如同跗骨之蛆。
“海棠……撑住……我们……我们快出城了……”
段天涯声音嘶哑,心如刀绞。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生命的流逝,那冰冷的感觉让他绝望。
“没……没用了……天涯哥……一刀……”
上官海棠艰难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声音细若蚊呐,带着解脱般的凄然。′如.闻*惘! *追_醉!歆¨漳\截′
“放下我……你们……快走……”
“闭嘴!”
归海一刀低吼一声,声音因为伤痛和愤怒而扭曲。
“要死一起死!”
就在这时!
“嗒…嗒…嗒…”
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前方黑暗的岔路传来。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面容憨厚甚至有些木讷的青年,背着一个破旧的药篓,从岔路口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乡下采药郎,身上带着泥土和草药的气息。
正是狄云。
他看到路中间三个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人,尤其是段天涯怀中那生机几乎断绝的女子,憨厚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愕和同情。
“几位……这是怎么了?遇上强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