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大殿的血腥气似乎还萦绕在鼻尖,但后殿的檀香已袅袅升起。.零*点′看?书` `首/发~
张三丰舒舒服服地靠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硕大的桃子,正啃得汁水淋漓,那洗得发白的道袍上沾了桃汁也浑不在意。
沈诺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对面,手里把玩着那柄寒光流转的倚天剑,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
武当其余二代弟子以宋远桥为首坐在下侧。
“啧,这桃子不错,就是核大了点。”
张三丰吐掉桃核,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嘴,看向沈诺说道:“沈小子,你这戏唱得够大啊。丁勉的脑袋说摘就摘,嵩山派说灭就灭。就为了恶心那帮秃驴?”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天气,而非刚刚决定了一个门派的覆灭。
说着又再次拿起了一个桃子吃了起来。
全然没有刚才在真武大殿时那种世外高人的形象。
沈诺轻笑一声,将倚天剑随意往旁边几案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不然呢?嵩山派仗着少林撑腰真当自己是盘菜了?正好,他们蹦跶得欢,我就顺手拍死这只嗡嗡叫的苍蝇,给少林那帮秃驴添添堵也挺好的。”
灭嵩山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一件顺手为之、用来恶心对手的小事,而非什么惊天动地的杀伐决断。
张三丰呵呵笑了,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行,你小子够损,也够胆。不过动静闹这么大,后面怕是不好收场啊。那帮秃驴丢了这么大脸,折了嵩山这只看门狗,可不会善罢甘休。”
“我等着他们。”沈诺眼中寒光一闪,随即又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缓缓道:
“我和少林寺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要么少林寺从此关闭寺门不问尘世专心念经,要么我天一门自此解散!”
“此番我跟皇帝的谋划,只怕还是少不了武当的加入才能成事。!比¢奇,中¢蚊?王′ `更~芯·最`全.之前拿话激宋远桥掌门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张三丰脸上的嬉笑慢慢收敛了。
他放下啃了一半的桃子,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殿内一时陷入沉寂,只有檀香无声缭绕。
张三丰缓缓开口,语气变得深沉,“老道逍遥惯了,最烦这些打打杀杀争权夺利。不过嘛……”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鹰的光芒,平时隐藏极深的锋芒,
“武当派怎么选择我不会管,但是少林那达摩洞里面的那几个老家伙如果敢出来......老道一定弄死他们!”
张三丰这老道的脸上出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浓重杀气,很显然他和少林之间的仇怨只怕不会比沈诺差多少。
他收敛了杀气重新看向沈诺,眼神带着审视和决断:“沈小子,你的条件呢?想让武当派表态代价可不小。”
他明白,沈诺敢提这个要求,必然有对等的筹码。
沈诺嘴角勾起一抹早有准备的弧度:“代价?真人放心,沈某从不让人吃亏。听闻武当七侠中的俞三侠,当年被大力金刚指所伤,经脉骨骼尽碎,至今缠绵病榻?”
提到俞岱岩,张三丰眼中瞬间涌起难以掩饰的痛惜和愧疚,连带着张翠山也猛地握紧了拳头,殷素素更是眼圈一红。
俞岱岩的伤,是武当山永远的痛,也是张三丰心中最大的遗憾之一。
“是。”张三丰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岱岩他……是老道无能,寻遍天下名医,也无法……”
“我能治好他。”沈诺的声音平静而笃定,如同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什么?!”张三丰霍然抬头,小眼睛瞪得溜圆,精光爆射!一股无形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张翠山和殷素素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诺。\求.书\帮/ `罪*欣~蟑′截^埂_薪/筷\
“你……你说什么?你能治好岱岩?!”张三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希望骤然燃起时的激动。
“天一门长老将臣,一身医术已至出神入化之境,说是活死人生白骨也不为过。”
沈诺侃侃而谈继续说道:“将臣长老曾经成功为一死人换了心脏让其死而复生。”
“我想续接俞三侠碎裂的经脉,重塑其受损的骨骼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虽不能立时恢复他昔日巅峰功力,但让他重新站起来,如常人般行走生活,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俞岱岩寻找屠龙刀的过程中,意外得到了这把宝刀,但却因此遭到天鹰教殷素素的暗算,导致全身麻痹。
之后在被送往武当山的过程中,俞岱岩又被西域金刚门的人用大力金刚指重伤,造成全身瘫痪,虽然张三丰尽力救治,但俞岱岩的武功已无法恢复。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整个武当山所有人心中的一个痛。
饶是张三丰听到这话之后,都忍不住一愣目光中带着强烈的难以置信看向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