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这么回事儿啊!”问话人恍然,又扭头问。
“诶,老弟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这个嘛,惭愧惭愧,在下今年应试学子,客居江宁待榜。”
“啊?那你咋和我一个打扮?”问话的渔夫后退一步,对面人手里的篓子看着比他的还旧呢!你和我说你是书生?
“这个……在下是想体验一番江渚生活,一舟一娄一自由啊!”
“明白了,你也是疯了的。”
“可不是,可不是。”那人连连摆手。
紧接着力证自己没疯“其实小生还有没说完的,眼下大家都是学子,你疯我也疯,有什么恩怨情仇,哄哄闹闹的,该吵吵,该打打,次番事过了,两相清消。”
“隙怨者,若可同登桂榜,竭力于朝,人虽有私,但圣人一道,公心为上,这哭笑疯闹后,便也解了。”
“再者,要是一个考上了,一个没考上,还不得趁着对方还不是官身,闹一闹。”
书生这么一解释,周围竖着耳朵的都听见了“不愧是读书的,道理一套一套的,那我问你啊,读书人也不是全都良善啊,有的人就是记仇,报复别人,这怎么办?”
“那是个人私德有亏,和读不读书没有关系,那种人有律法管制,我等读书人也是人,七情六欲,贪欲良知,不可避免,功名利禄否,世间一俗人——”那书生说着,开始摇桨。
“诸位,风起了,小生先去下篓子了!”
“去吧,小先生,愿此去鱼满压船呀——”刚听他说话的几人也同他道别。
许老太太整理点心,听着人家谈话,她也不插话,笑眯眯的。
她倒是想起来,听说过了重阳,总也传言的那场盛大文会就要在秋湖岸举办了,许老太太还记得那位大人和她说让她去看秋湖景绘的画展呢,到时候家里这铺子关上半日,一家子都去欣赏。
铃铛无聊,取了毛笔与草宣,找着台上那盆盛开的菊花落笔,她也不懂得什么技法,只知道眼中见是什么,便要画出什么。
“婶子,你家这小姑娘,笔风颇有几分朴拙之意啊!”有来买点心的书生探头看了会儿,夸出这么一句。
“是嘛?”许老太太满怀欣喜,探头一看,嗯……瞎旮沓黑条条,夸不出口。
“小郎君,您……您刚刚说那词叫什么?”
“朴拙。”这人倒是说的认真。
“不论男子女子,当下画风多学巧雅之画,以花卉鸟雀居多,山水写意,细笔勾勒,您家小娘子若是喜画,恐怕不太好找师父啊。”
铃铛吓的把笔一扔,头摇成拨浪鼓“不学不学,我就随便画画!”
她就准备把字写好,有那功夫不如多赚银子,以后看见好看的画就买回来。
“呵呵倒是我多言了,童趣便好。”书生一愣,自己这好为人师的毛病又犯了,何时能改,多尴尬啊!
许老太太不在意,这有什么,人家好意“还得多谢小郎君提醒,若是我家铃铛日后想要学画,一定找位适合她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