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外婆放心了,她就是的那些有模子固着蒸不好,看来还是不错的,把手里的另一半儿塞自己嘴里,啧,味儿行。
家中三位女眷忙着的时候,许老爷子己经领着外孙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了,书铺本就离得不远,他们的掌柜也认识许老爷子,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为了显得好看,许老爷子还给外孙子买了本新的《弟子规》,家中的早就旧了,反正之后也是要用到的。
等晚间一家人闲下来了,许老爷子说起今日书铺之行,同女儿女婿商量“铺子里老掌柜经常和读书人打交道,江宁城大,除了书院,还有好几家私塾,适合刚要读书的孩子去。”
“老掌柜看咱家的情况,给了两个私塾作为建议。”许老爷子看看几人,继续说。
“一家是知远堂,在城南,授课的夫子文知远,文先生。这位文先生是咱们江宁的举人老爷,授课也自己进学,将来可能做官。”
“一家是洗墨堂,在城北,是陈夫子开办的,陈夫子也是举人,不过年纪大了,以授学为乐。”
听岳父这般讲下得来的消息,郑梦拾心中己有大概计量,见妻子眼神稍疑惑,给在座人把话掰开讲。
“文先生授课,也进学,说明这先生有才学,而且做他的弟子,未来前程可能较好,但也有弊端,比如先生仍在进学,不能全力教导学生,而且多半儿收费较贵。”
“陈夫子是年纪大的举人,不进学了,一是可能学识有限,二是精力不济,但不考学的举人一般家资不薄,所以收费应该不高,且这位夫子以授学为乐,教导学生更加尽心。”
“现在就看,我们选哪位夫子。”
“这样看,我觉得不如选陈夫子。”许金枝听了丈夫的话,思量一番这样建议。
“陈夫子就算不进学,举人的才学也足够教导孩童,更何况陈夫子会更加尽心,至于文夫子,咱家小门小户的,且不说攀上攀不上,更有那富贵人家去结交。”许金枝把自己所想讲给家里人。
女儿这样说,许外婆点点头,又看看外孙“孩子还小呢,争那么远望不到的,眼下合适才真,算计那么多心就乱了。”
“既然这样,那就陈夫子吧,梦拾,你找个吉日带孩子去见见陈夫子,夫子若是收下青峰,就赶紧备师礼,要是没通过,咱们也好另做打算。”许老爷子一锤定音。
“好,我这两日就带青峰去,青峰,这几日多练字,爹教你读的书也多读,先生免不了要考你的。”郑梦拾认真嘱咐儿子。
“爹,我知道了!”许青峰重重的点下脑袋。
封建皇权治下的孩子,不论是何人家,都早早知道了知识和命运的关联,有此机会,珍之重之。
就拿许家而言,许家许老爷子许问山青壮年时开始发家,现在的女婿,当时的养子郑梦拾天资聪颖,也不过是读了几年书便开始做生意。
便是这样,识字明理也在生意场上让人高看一眼,这还是许家高瞻远瞩的效果。
眼界与机遇如此的许家,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家,历经三代,才敢说让外孙许青峰有书墨无忧的读书条件。
许铃铛年幼懵懂,此前同情哥哥要上学了,但哥哥郑重的态度让她从人人读书的记忆中醒来。
时代与时代终究是不同的,将要六岁的许铃铛低头喝一口糖水,压下内心的惶恐,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将来,她有哪些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