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连胳膊带腰,被那人一双纤细的胳膊箍得死紧,像是穷尽了她毕生之力,直要把怀中人嵌入骨肉,融入血脉,那力道沉甸甸地悬着些恐惧和疯狂,勒得方衍之生疼生疼的。!s¨a!n¨y¢e\w\u-./o/r·g-
胸口似有温热晕染开来。
方衍之心里一惊,一时愕然得说不出半个字。
她……这是……这是……
“没事就好。”
沉闷的声音之下,隐隐含了灭不尽的烈火岩浆,在胸腔里嘶吼喷薄,翻腾不止,势要将一切化为焦土,夷为荒原,却在即将失控之际蓦然被人硬生生地给揽了回来,只是怕烧伤了那人,遂只余下些还带着烫意的灰烬四散而飞,透过厚重的布料深深沉没,压抑着低低传出来,似是连带着那颗萦绕了无数重黑影的心,血淋淋地一层层剖开而来,最中间的一点,竟还是滚烫赤红的。
那是她在无尽黑暗中,最后一丝的暖和最后一寸的光,是她的七情六欲,是她的苦乐悲欢,是用爱和理解把她心底里那只怪物锁住的最后一根枷锁。
幸好……
“好了,没事了。~s′l-x`s~w/.!c-o.m+”
男人回过神,会心一笑,紧接着所有紧绷着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交托了满身满心的信任上去,就那么一动不动任她抱着,笑意温暖。
少顷
顾连绵最后紧了紧胳膊,默然放开,再看她神色时,她早已恢复成了原来那个表情平淡运筹千里于鼓掌之间的天才警官,方才那些激烈到令人窒息的情绪,仿佛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
“我们出去看看,我还有收尾工作没完成,走吧。”
她垂眸淡声道,从地上捡了一把枪,别在腰间径直向门口走去。
“哎?哎……”
方大队长遥遥伸了只手出去,一脸蒙圈。
??
轻薄完本队长就跑,什么人呐。
他笑着摇了摇头,握紧了自己手里的那一把,紧跟而上。
“连绵你倒是等等我啊……”
……
“吴森,什么情况?”
二人走出去,迎面碰上了气喘呼呼正往过来跑的吴森。
“呼……别提了副组,刚我们追着那两人跑出去,本来都快追到了,谁知突然冒出来一辆车,把他们全给截走了,好死不死,不知道哪个鳖孙还扎了我们的车胎,我哥路上征用了一辆民用车追过去了,让我过来报信。\三?八?墈¢书*蛧′ ′追¨罪?鑫~璋·截¢”
顾连绵颔首:“行,我知道了,我打报告让上面派人支援,你去吧。”
“是。”
方衍之试探着开口:“要不我去?”
“别作死。”
顾连绵淡淡扫了一眼那血糊了满身简直就是惨不忍睹的男人,扬手朝亮着车灯的地方一指:“你过来,我陪你去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