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人都带着自家的马来了。+x,s,a+n?y*e?w?u`._c¢o\m*
三丫是自已骑着望云来的。她现在,虽然还不能骑在马背上让马撒欢跑,但是慢慢骑着,稳稳当当,不在话下。她到的时候,众人正围着宋承欢。准确地说,是围着宋承欢的汗血宝马。那马通身枣红,似熔化的赤金,颈鬃编着银丝辫,额前缀着硕大的绿松石,缠枝纹银马鞍上铺着西域才有的的茜红精美绒毯。“这可是大宛国买来的。”宋承欢杏眼扫过众人惊叹的面容,不由得意,又指着身边西域马奴道,“养马的人,都是重金买来的。”众人纷纷称奇。“真不错啊!”三丫也过来看,和众人一起称赞。“你的马呢?”宋承欢骄傲得像一只小孔雀。“拴在树下呢,喏,那边——”三丫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望云。和汗血宝马比起来,望云就太过朴素。虽然身形优美,但是身上除了马鞍之外,没有其他装扮。马鞍也是一副用旧的,看起来有些破败。宋承欢嗤笑一声,“寒酸!”三丫懒得理她,对众人道:“快上课了,赶紧走,昨日许先生不是说了吗,这几日山长随时可能来。\w!z~s+b,o.o*k*.^c¢o_m/要是谁被山长看到表现不好,那就等着受罚吧。”小姑娘们一惊,连忙跟着她一起往教室走去。原本还风头鼎盛的宋承欢,顿时被孤零零地落在原地。她气得直跺脚。这萧皎皎,分明是故意要下自已的面子,给她等着,她和她没完!骑射课是下午。姜仪来了之后就见校场上多了许多马。她一一看过去之后,目光也落在宋承欢的汗血宝马身上。宋承欢对此很得意,让人牵着马上前给姜仪看。姜仪客气地夸了两句,然后就问三丫去哪里了。她来了有一会儿了,没有看到三丫。“姜先生,姜先生,我在这里。”三丫骑着马小跑着过来。原来,她心里痒痒,忍不住在上课前自已骑上望云,沿着校场跑了两圈。三丫勒马跳下来,笑嘻嘻地给姜仪行礼:“姜先生,没耽误上课吧。”“这,这是望云?”姜仪惊讶地道。萧晏班师回朝的时候,她曾经去看过,当时他胯下所骑,正是望云。此刻那马额间一道旧疤浸在日光中,垂落的睫毛掩着带着锋芒的目光。“是我爹的望云。”三丫高兴地道,“姜先生也认识。μμ¨看?$\书?君+? ¤最o新|~#章μD?节t¤更[新?o快-”“嗯。”姜仪伸手摸了摸望云的额头。望云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别过头表示抗拒。“望云,别这样。”三丫道,“别害羞,咱们大大方方的。”然后她又对姜仪道,“先生,它害羞。”姜仪忍俊不禁:“是我造次,不该摸它。”她忍不住和众人说起了萧晏当年的赫赫战功。小姑娘们听得入迷,没有人再去多看那汗血宝马一眼。宋承欢恨得几乎要把牙咬碎。萧皎皎,萧皎皎就是她的克星! 姜仪讲完之后,才恍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上马。”她下令道。和之前一样,她带着这些小姑娘们学骑马。这个过程,应该要几个月时间。这是根基,必须要扎实。三丫高高兴兴爬上了望云的后背,俯身摸摸它的头,“好望云,知道今儿人多马多你害羞,回家我偷点蜂蜜给你吃。”望云:???从前千军万马之中的不是它吗?宋承欢仗着自已之前学过骑马,让马奴放开缰绳,自已上前来和三丫并排而行。三丫喜欢好马,所以就盯着她的汗血宝马看。“萧皎皎,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宋承欢大声地道。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其他人注意到。“不敢。”三丫立刻道,“我爹说,我现在还不能骑马快跑。要是被甩下来会摔坏的。”姜仪也注意到这边,皱眉驱马过来。“真没用。”宋承欢嗤之以鼻,“你不敢跟我比试,算不算你输了?”三丫眨巴眨巴眼睛,“我说了就算吗?”“算。”三丫立刻高兴起来,“我得回家告诉我娘,不用担心我了,我在学堂说了算了。行——”她小手一挥,十分大方地道:“算你赢了。来来来,还有你们,只要听我话的,都算你们赢了。”宋承欢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我没有说过要听你的!”“你看你,刚才你自已说,我说了算。这会儿又不承认了。走了,我爹不让我跟出尔反尔的人玩。”姜仪上前,厉声道:“不许赛马!你们走还没学会,就想跑!”宋承欢在她的凌厉气势下,不甘心地低下了头。三丫却已经高高兴兴地沿着校场继续骑马了。等回家的时候,陆弃娘和萧晏问三丫在学堂如何,三丫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道:“好好好。大姐,这烤肉真好吃,明日我还想吃。”陆弃娘笑骂道:“你就知道吃。别哄我,回头我会去问问夫子,你有没有好好念书。要是瞎胡闹,看我回来不捶你。”“好好念了,后面还有好几个不如我的呢。”三丫理直气壮地道。“后面还有好几个?你怎么不从前面数?”陆弃娘气结。“那您得看比什么,要是比骑射,我就是第一。”陆弃娘:“……”大丫则问她,在学堂里都学了哪些具体的内容。“《女诫》和《列女传》,”三丫道,“也不知道谁写的书,专门难为女人,这课不好,我听着就打瞌睡。”“你还好意思说?”陆弃娘听得火大。“娘,那不赖我,我要是不打瞌睡,就想顶撞夫子了。”三丫道,“凭啥那男人来拉我手,我就得把自已手砍下来?那不是脑子不好使吗?为什么不把男人的手砍下来?”陆弃娘惊讶得筷子伸在半空都忘了夹菜。“啥玩意?”她说,“你学了些什么破玩意。我就不信书上是这么写,夫子是这么教的。肯定是你自已打瞌睡听岔了。”被男人拉扯,砍自已的手?说破天,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啊!等听大丫说,有的书里就是这样写的时候,陆弃娘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送孩子是去读书明理的。现在看来,非但不能明理,好好的孩子,还要被教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