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离开京城之前,云庭特意帮她立了女户。,6?1+看+书?网′ \首!发,
所以四海现在,在二丫的名下。
但是银子,都是云庭出的。
常辉自己觉得,云庭被圣上赐婚绑住了,所以他肯定和二丫无缘。
云庭出了那么多钱,单单还给他,怕是二丫还欠他人情。
所以常辉便想着,要把这个铺子,给云庭三成,二丫留下大头。
这样他好好经营,日后云庭得到的回报也丰厚,二丫就不用感觉亏欠他。
毕竟亏欠亲人以外的男人,总觉得不稳妥。
现在,听云庭这般说,常辉却改变了主意。
他打算把这个铺子全部留给二丫。
以防万一。
万一二丫嫁给云庭,那这些都是她嫁妆,一点儿也不能分给云庭。
常辉心里默默地想,灼灼,无论日后你嫁给谁,我都希望你能够高高兴兴,有底气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与此同时,陆弃娘一家,终于抵达了琼州。
一靠岸,咸腥湿热的海风裹挟着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荒凉。
这是最直观的感受。
码头简陋得可怜,几根粗木桩支撑着摇晃的栈桥。?c¨h`a_n~g′k′s¢.+c~o/m_
岸边稀稀拉拉地停泊着几艘破旧的小渔船,渔民黝黑的脸上刻满风霜,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几间低矮的茅草屋散落在视线边缘,更远处似乎有炊烟升起,但显得格外孤寂。
与他们一同流放至此的其他人,脸上也都写满了茫然与不安。
衙役们交接完毕,便催促着他们离开码头。
当地县令姓周,是个中年男人,干瘦,面容看起来有些愁苦,身后带着两个懒洋洋的衙役,来码头办理交接手续。
交接完之后,周县令对众人道:“琼州地偏民贫,衙署简陋,实在无法安置这许多人。官舍只有几间空屋,勉强能容身,你们先凑合着挤挤吧。”
指了指不远处几排同样低矮破败、墙皮剥落的土坯房子,屋顶的茅草在咸湿的海风里显得摇摇欲坠。
陆弃娘一家来得最晚,所以那样的茅草屋也被人抢占光了。
还好胡神医一家三口第一批来,替陆弃娘占了一间。
也因为陆弃娘一路行来,做了很多好事,所以听说给她留下的房子,众人倒也没说什么。
可是石头一家三口,也没有落脚之处。
陆弃娘看着眼前景象,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打起精神:“先将就着挤一挤!打地铺也强过露宿荒野。·9¢5~k¢a\n′s^h-u^.\c!o`m′这里……总归有片瓦遮头。”
她招呼石头一家先进屋。
所谓的“官舍”,也就是茅草屋,里面空空荡荡,布满灰尘蛛网,地上铺着些发霉的干草,连张像样的床铺都没有。
海风毫无遮挡地从破损的窗户和门缝灌入,带着湿冷的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