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神临尘?”
看着白昭在八百天龙八部众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闻人景元掀唇冷笑,旋即侧头看向他身旁那位面无表情的皇后娘娘:
“朕只看到了一头困兽,在垂死挣扎罢了~爱妃……朕说的对否?”
涂山红袖突然被@,瞬间心头了然——哪怕白昭做到这种地步,这狗皇帝还是对她起了疑心。,2?0¢2!3!t*x·t,.+c/o?m¢
此刻,她明知道自己的最佳答案是附和她这名义上的夫君,一起笑看白昭力竭而亡。
可她看着此刻城下那本有机会逃命而去的一袭红衣,眼角的酸涩,却是让她怎么也说不出那种话来。
世间最烈的毒药,便是情,沾之无解!
白昭为了涂山红袖放弃逃命的举动。
正如巨石天降,蛮横砸开了这位皇后娘娘尘封多年的心门,在她心湖中荡起滔天巨浪!
于是……涂山红袖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深吸一口气道:
“陛下不该因为愤怒便这般贬低敌人。”
“这位大乾的镇北王世子实乃人中龙凤,毁之可惜。陛下不若待将其擒下后,尝试能否收为己用?”
她这话明显是在为白昭求情。
可想而知,此言一出,本就己经对她心生嫌隙的闻人景元会作何感想!
这位总感觉自己头顶冠冕绿绿的南诏皇帝,紧盯着涂山红袖那张颠倒众生的俏脸,目光闪烁,语气莫名:
“朕的皇后啊……你这是在为城下那小子,一个敌国世子……而忤逆朕吗?”
“没……臣妾…”
“爱妃不必解释!朕自是信你的~”
出乎意料,刚才还脸色阴沉的闻人景元竟突然温和一笑,拍着涂山红袖的小手打断了她的辩解。¨兰·兰*雯+茓\ ′毋^错_内/容/
然而下一刻……他便带着笑转头朝释武尊吩咐道:
“大供奉,现在你可以出手了吧?不过现如今朕的皇后既然开口了,那你下手该有些分寸才是~”
“嗯,就废了他的丹田,打断五肢吧~……爱妃,这样你看可以吗?”
涂山红袖听着闻人景元这对白昭毫不掩饰恶感的处理方式,哪怕心中不愿,却也只能不动声色的抽出玉手,然后强扯出一抹笑来:
“陛下仁心,臣妾拜服~”
“哈哈哈!”
………
耳中听得城头传来的畅快笑声,在八百金甲中冲杀出一趟血路来的白昭拄枪而立,大口喘着粗气。
人力有时穷。
白昭终归是人不是神……
刚才他看似神勇无敌,大枪所过之处,未有一合之敌。
可是那些金甲再弱,那也是宗师!
这么多人,这么多把刀,总会有一些漏网之鱼斩在他的身上。
所以,此刻白昭那一身早就被血泥糊成了猩红的白衣,变成了破布烂衫挂在身上。
结实的胸膛,挺首的后背,手臂,大腿,包括脸上,到处都是渗血的伤口。/鸿′特¢晓\说,网? ′首/发?
看起来怎一个凄惨了得?
不过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白昭借着回气的间隙默默掐算了下时间,才发现早就过了一炷香!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这代表着,南宫逸极有可能己经在用命帮他拖延时间了!
他必须得尽快脱身了!
念动至此,白昭攥紧掌中湿滑黏腻的枪杆,忽然踏前一步,随即后仰折身出枪!
轰——
一记回马枪和从城头飞身而来的释武尊掌心精准碰撞在一起,爆发出狂暴的气浪!
噗——
强行咽下喉头猩甜,借力翻飞出去的白昭随手抛开手中那杆断了枪头的大枪,将一尊金甲贯于城墙之上。
然后他再度从地上拔出一杆巨箭。
杀!!!
一声长喝,怒发冲冠!
半句废话也没有,他将手中大枪舞出漫天枪影,悍然和全盛状态的释武尊正面撞于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