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杏田先生呢?”龟田小暨反问道。
“我想亲自去拜会他。”安部淳一声音沉沉的回答。
一挺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将高自立和彭虎压得无法抬头,6.5毫米口径的子弹把他们所处的墙壁拐角边缘的砖沿打的碎屑乱飞,彭虎的脸上不可避免的中了一记,殷红的血顿时就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小日本子!我操你姥姥!”彭虎正自破口大骂,却听得高自立在枪林弹雨中阴阴的说了一句:“骂娘又救不了咱们的命!”
陈菊的子弹逼退了正要进入咖啡馆后门的高自立之后,他迅速转过身来,双枪持平,眼光十分凌厉的向室内扫了一圈。
南云造子还没有来得及再次出手,就看到陈菊了那双可怕的眼睛,她不由自主的将脑袋缩进了石柱后面,心中却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怕死的?”
便在这时,却听得陈菊一声呼喊:“老K,我们走!”后门外几乎同时传来大正十一式轻型机枪的咆哮声。
陈菊适才击发手枪的声响使堵在咖啡馆大门口的日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一转眼旁边的那条小巷内再次传来炒豆般的枪声,吸引了那名带队的日军少佐。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抉择,调遣大部兵力迂回到那条小巷里,而在咖啡馆前门只留下了少数士兵,很显然,根据他对眼前形势的判断,咖啡馆的嫌疑人要从后门出逃!
这一刹那,陈菊必须做出自己的判断。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深思熟虑。
“老K,我们从前门出去!”
小内行藏在听到陈菊喊出的这句话后,瞬间产生了要拦住他们的念头,在他内心深处,已经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两个杀神一般的人物,身份一定非同小可。
但是,不容的他再次出手,陈菊的枪口已经向他藏身的位置,喷出了灼热的火舌。
南云造子听到子弹并没有向她所在之处奔涌而来,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却突然惊觉,“怎么,难道我要就此放他们走吗?”
就在她一转念之间,陈菊的身影已然抵达咖啡馆的前门,而受了伤的关奕亨亦是早先一步抢出了大门。随即三四声枪响夹杂惨叫的人声,不用说,这是日军搜索队布置在前门的几名士兵所发出的声音。
陈菊也出现在这些有点措手不及的士兵面前,他更无情,一名贴近身来还未曾来的及开枪的日军被他近距离用雷明顿M51手枪击中前额,脑后的头骨伴着鲜血四溅而出,在石灰墙壁上形成一幅骇人的图画。
“织田先生,很抱歉我对您刚才所做的手势有所了解,但我仍然想提醒您一句:虽然据我对眼前形势的观察,和您先前的判断完全一样,也就是说这里暂时还没有什么足以给我们带来致命危险的目标。但为了避免突然出现的不确定危机,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不是让您的这些手下继续跟进搜索。”
织田造诣望了望天,天色阴霾的很,似乎还有雨要来。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里依然存在有危险的因子,这不是什么迷信,而是我多年以来所养成的直觉,它告诉我,如果我们一旦离开,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直觉?你们东方人都爱说这种神秘的感觉,但对于我们欧洲人尤其是德国人来说,我们更相信证据,确切的证据。”汉默.安德里亚斯中校冷冷的说道。
“你错了,汉默先生!我们东方人非常注重神秘的第六感,也就是织田先生所说的直觉,他的直觉并没有出错,你们的确要面对一场生死考验。”
三名日本海军陆战队队员其中的一个忽然说道,几乎同时,他突地翻转了没有握枪的左手,手中出现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随即接连刺杀了身边两名毫无防备的战友,致命点皆在颈部大动脉处。
这是一柄日本海军陆战队员所装备的制式匕首,唯一与众不同的,是这把匕首要比其他人所配备的更加狭长而锋利,一刀所指,尽没至柄!
此人的两名同伴至死都不相信此刻下狠手干掉他们的,竟然是自己朝昔相处的军中袍泽。
“小泽浩二,你这是什么意思?!”织田造诣目光皆赤,厉声喝道。
“织田先生,对不起,我不是小泽浩二。”这人说着,伸手在脸上一抹,原先略黄短须的面孔竟然变成了另一张陌生的脸庞。
织田造诣从未曾见过的脸庞。
“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吗?我以为这玩意儿只会存在在传说中。”织田造诣不动声色的说道。
“支那有句古话: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色,我想这句话用在织田先生身上实在是恰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