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本帮菜的招牌并不算大,店也不大。但满堂六张桌子都已坐满了客人。
店老板是位三十上下的壮年人,一脸上海人精明的模样。
他此刻正在给一张桌子上菜,抬眼瞅见掀门帘进来的陈瑜和郑孝裕,赶忙笑嘻嘻的迎了上去,说道:“哎呀,是表哥登门了,稀客稀客,快里面请。”、陈瑜微笑着点了点头。“你今天生意可真不错,都没空座了,想叫我们坐那儿?你堂客的闺房里?”
“表哥,还别说,我后厨边上前几天刚开了间包房,虽说如今油漆味还没晾干,但坐人吃饭是没问题的。”
陈瑜笑吟吟的招呼郑孝裕一同随店老板前往包房,郑孝裕一脸悻悻然的神色全落在他眼里。
“郑先生,您脸色不太好看,该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他妈没事。”郑孝裕冷冷的回答道。
织田造诣真此时的有些心慌撩乱。
自从离开青岛来到上海,他已整整一年无所事事了。
什么暗局计划,什么德意志帝国和大日本帝国的联合秘密行动,对于他来说,这一切只不过是安部淳一用来敷衍他的借口罢了。
“只是这个安部,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呢?”
梁汉初此时对他所认定的暗局计划的确有些说不出的茫然,他曾告诉陈瑜,他将找到织田造诣并送上《莲溪渔隐图》来确定德国人到达上海的具体时间与地点。可是,陈瑜的失踪,织田造诣下落不明,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个天大的难题。目前,他唯一指望的,就是陈瑜突然的绝境重生。
“你到底是谁?重庆派来的?”郑孝裕坐在包房的黄杨木桌前,盯着陈瑜的眼睛厉声问道。
“郑先生,我说过我曾在新京贵兄长府邸见过您,您还不信?这样吧,我来找您,没别的事。”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只想让您送我平安离开这里。”
“妈的,这地方又不是我们家的宅院,你走就是了,没人会拦着你。”
“您这话可是说的有些海口了些。您没瞧见吗?贵处的两位兄弟可是一直在盯着我呢。”
郑孝裕不解的问道:“谁盯着你?是76号的吗?”
“正是郑兄门下的人物。”
陈瑜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撩起了门帘的一角,郑孝裕便看到先头跟踪陈瑜的两个特务正自和店老板在沪上本帮菜的门口张长李短。
我们国家近代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是和民间的一些秘密组织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