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郑孝裕却不知道这种表情到底是表示嘲讽还是亲近。
“梁兄,你我虽说素未谋面,但在下对梁兄可是神交已久啊。”廖然淡淡的说道。
“梁兄可否能让你这几个兄弟把手中家伙放下?刀枪无眼,小心为上。”
“廖先生是何时来上海的?”梁汉初神色未动。
“时间太久了,久的让我自己都忘记了,好像是民国二十年吧,不,还得早上几年,该是民国十七年的事儿了。”
梁汉初向彭虎等一众上海站的兄弟摆了摆手,他希望这些人听他的指令放下手中的武器,但没有人作出反应。
突地,梁汉初只觉眼前灰影一晃,紧接着有人发出闷哼的声响,他定睛一看,持枪瞄准廖然的三条大汉脸上呈现出相同的神情来,那就是莫名状的痛苦。
廖然的手里已然多了三支手枪。
寒光一闪!
一把弯刀卷起一股冷风,从下至上,罩住了廖然的全身。
是那个一直默不作声响的阿一!
梁汉初清楚的记得陈瑜当初给他介绍阿一时说的那段话,但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任何关于阿一善使弯刀的信息,看来,陈瑜对自己还是做了一定的保留。
“好刀法!可惜了。”廖然话音似落未落之际,就听得阿一发出短促而凄厉的叫声,梁汉初这才发觉,阿一的脸色突地变得极其难看,白的竟无一点血色,而刚才还寒光霍霍的三尺弯刀已然跌落在地!
“你右手的拇、食二指已断,往后想玩刀,那得练练左手刀了。”廖然的眼光扫过上海站众人,最后把目光聚集到梁汉初身上,但嘴里所说的话,却听来是对阿一说的。
上海站余下众人似乎和梁汉初一样并没有看得清这个廖然究竟是如何出的手,眼见阿一却在须臾之间就栽了个大跟头,而且手上还受了重伤,不由又惊又怒,有个别人身不由己般向后倒退了几步。
“廖先生,我们本无仇怨,更何况都是为党国效劳,您又何必下此狠手呢?”高自立忽然开了口,阴阴的说道。
“这怪就要怪你们的自家兄弟了,一上来就想要我的性命,我若不出手,岂非早就去阎王殿里点了卯?”
“廖先生,您这是……?”梁汉初小心翼翼的问道。
“梁兄,闲话少叙,我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难道是为了……”梁汉初的话指出口一半,却被廖然打断了。
“你们要等的人,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