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安兵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无名氏在百年前和肖天宇、“人面桃花”华婉婷,“青莲玉女”白映莲并驾齐驱的人物,只因他性情怪异,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行踪不定,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世人还当他已死去,没想到在这里出现。
三人都是一派掌门,自然知道“无名氏”的大名,盛名之下,谁不震惊,三人同时拜下。
灰袍老者眦牙一笑,双手一圈,虚空乱挥,连声道:“我最怕磕头虫,快起来,快起来!”
三人与他相距五尺脸科,灰袍老者虚空乱舞,竟有一股极大的劲力将三人阻住,怎么也拜不下去。
“开碑手”善云大师吸了一口气,真力一沉,施展佛门“千斤坠”,强行想拜下去,可脸涨得通红,身子却半点躬不下去。
善云大师寒意顿生,连忙肃容,双手合十,说道:“老前辈,我等向你致候问好。;”
灰袍老者笑道:“傻小子,问什么好,我每天能吃能睡的,有什么不好,呵呵,就是不见长肉。”
三人又是一怔,均想:大凡异人皆举止怪异,这“无名氏”武功盖世,但却装疯卖傻,不知是本意如此,还是另有其它。
谭安岳一拱手,说道:“前辈是神游到此,还是……”
灰袍老者头一扬,双目一翻,白胡子一翘,说道:“三人就数你最不老实,说话文皱皱的,难听死了,什么神游到此,今天我老儿没事,是来帮你们的,那游云龙是什么东西,等一会儿,只要他们来了,你们靠边站,瞧我老人家就行了。”
谭安岳揣猜不出他说话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怎会帮自己,正犹豫间,灰袍老者突然大呼小叫道:“不成,不成……”
三人见他双手连摆,以为他要改变主意,谭安岳小心翼翼道:“前辈你……”
灰袍老人道:“不行,你们得为我找一副面巾,让我将脸遮起
来,等会儿,让他们认出,他们就吓得屁滚尿流,前俯后仰,上吐下泻,一步三倒,鬼哭狼嚎,望风而逃,我老人家到哪里去找他。”神色大是着急。
三人面面相觑,站在原地望着他,不知该听他话,还是他说着玩的。
灰袍老者见三人站着没动,更是急道:“你们三个娃是怎么搞的,我老人家急都急死了,可你们站在这里象个木头人一样,唉!”
突然,他眼睛一亮,象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叫道:“不用找了,不用找了,这里可有现成的。”说着突然反手一拉,五根瘦如鸡爪的手指竟扣住了谭安岳的手腕。
这下奇变,谭安岳毫无离心备,等他明白怎么回事,手腕已被“无名氏”紧紧扣住。
大惊之下,他用手一摔,可无名氏的鸡爪手竟如一个铁箍,哪里摔得掉,惊恐叫道:“前辈,你要干什么?”
无名氏嘿嘿一笑,掀起谭安岳的长袍,“嘶”的一声,竟扯下一片后襟,往自己脸下一挂,呵呵笑道:“这东西还算合用,你是三阳老儿的太师侄怎这般小家子气,看你急成那样子,人们说拿别人屁股当脸,我老人家只要你一片衣襟,算什么!”
谭安岳手腕处隐隐作痛,作声不得,苦涩一笑,说道:“你老人家放心用好了,这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谭安岳身为华山派的掌门人为人甚为讲究,中规中矩,他穿的是华山掌门人特制的掌门服,后襟处有一幅华山标志的七十二峰图案,那一块被无名氏扯去,挂在脸上,花花绿绿,不伦不类,象戏台上的丑角,三人一望忍不住发笑,但又不好笑。
正在这时,一名青衣弟子慌里慌张跑了进来,结结巴巴道:“那天……那天……”
谭安岳喝道:“什么事?”
青衣弟子更是语无伦次,说道:“那天……那老婆子和……和一个抱孩子的……”
谭
安岳三人一惊,谭安岳道:“南网地煞和那妖女来了!”
青衣弟子忙道:“对对!”
谭安岳抽手一挥,道:“让她们进来,没用的东西,下去。”
无名氏突然道:“南网地煞?!我认得,那老婆子好杀人,火气大,别惹她发火,我老人家天不怕,地不怕,一怕杀人放火,二怕泼妇发火,你们可别说出我的名字。”
正说着,蓝姬已领着朱梦娇昂首而入,朱梦娇依然低眉落眼的抱着那“药孩”走在后面,三派弟子看见她如看到鬼一般,不禁全后退一步。
潘伯益冷哼一声,说道:“南网地煞,我青城派可与你无仇无怨的,你为何杀了我弟子?”
蓝姬怪眼一翻,桀桀笑道:“潘掌门,此事纯属无意,当时贵派子弟嘻笑张嘴,不巧让儿媳的奶汁溅到他们嘴里,这意外之事,我蓝姬深表歉意。”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谭安岳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对,此事纯属意外,不知蓝大姐来此有何贵干?”
潘伯益冷哼一声,退在一边,大生闷气,蓝姬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说道:“听三派掌门今天约了姓游的小子,要在这里了结一段恩怨,老婆子与那小子也有点过节,当然,我是为了私事,咱们公私分明,让三位当先,等三位公仇了断,我再和那慕容辉解决私事,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三人一怔,只听说蓝姬眼高于顶,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生性残暴,哪有今天这般和和气气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