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志华长叹一声,说道:“这叫毕某就猜不透了,以宇内三圣的武功修为,当今武林有谁能下得了毒手,这可是稀奇古怪。”
钗儿接口道:“毕大哥深夜来此,可有什么相告的?!”
毕志华道:“不瞒二位,毕某心中的确有一桩隐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放在桌上,正色道:“游老弟,令尊在世之前,你知不知道他曾否吞服这种药丸?”
游云龙一见那药瓶,竟跟**海留下的那只一般无二,禁不住骇然道:“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毕志华突地神色凄然,缓缓道:“这是毕某一位知己好友,临死之前,送给老哥的一件礼物,为了这东西,害死了他一条性命,为了这事我从太湖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查明这事。”
游云龙急道:“究竟怎么回事?老哥快说来听听。”
毕志华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那兄弟叫操一凡,人称‘醉龙’,和我从穿开档裤一起长大,我俩一起出生入死,才在八百里太湖立足,可以说我俩之间的感情是没人可比的。”
“但我俩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叫易雪,可操兄弟得知我也喜欢易雪,就主动提出,故意疏远易雪。”
“若论人品和武功,我那操兄弟,可以说是比我强一百倍,易雪心里是喜欢他,而不喜欢我。”
“但操兄弟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的心,她一赌气,就嫁给我了,我喜出望外,却一点也不知其中的细节。”
钗儿和游云龙见毕志华突在这个时候谈起他往日的恋情恩怨,觉得有点不合时宜,但年轻人都喜欢听这个,所以他也不打岔,让毕志华说下去。
“易雪和我结婚后,操兄弟就性情大变,一年之中,倒有三百六十天是泡在酒楼里,每天喝得酩酊大醉,故人称‘醉龙’!”
“我不明操兄弟
为何这般放纵自己,还责备他好几次,每次他都说:‘大哥,你就别管了,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就不要说我,让我喝个痛快,人常说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见他依然放纵,也没办法,就干脆满足他,各地的名酒佳酿都被我千方百计弄来,但操兄弟仍不满足,还常到太湖外面去喝。”
钗儿忍不住道:“他这是想避开嫂子,因为他一见嫂子就心伤。”
毕志华慨叹不已,说道:“可我就不知道,去年冬天,太湖边的龙湾镇上,突然来了一对异乡夫妇,在镇上开了一间小酒馆,店虽不大,但所卖的全都是窖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操兄弟每天早上去喝,直到太阳落山才歪歪倒倒回来。”
“头几次,寨中兄弟还悉心照顾,但次数多了,就由他去,三个月过去,操兄弟似乎对那小店情有独钟,天天必去。”
“有一天早晨,操兄弟又去,谁知那小店突然关门,异乡夫妇也不知去向,操兄弟回到寨中,终日闷闷不乐,好象失魂落魄一般。”
“初时,我只当他思酒不欢,便派人搜购各地名酒,供他解馋,岂料他略一沾唇,便推杯不饮,索然无味,不到三五日,竟然突发得病。”
“那场病十分古怪,发病时呵欠连天,泪水鼻涕交流,浑身内力全失,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甚至尿屎满身,日益见瘦,几天时间,便只剩下皮包骨头。”
“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急得不得了,遍求天下名医,可大家都拿不出病症,束手无策。”
“有天夜里,我去探望只剩下一口气的操兄弟,突听见他房内传来我妻子的哭声,我大惊之下,忙闪在窗下偷听,只听见易雪狠狠说道:‘肯定是他害了你!’操兄弟微弱道:‘阿雪,你怎么说出这等话来。’易雪哭道:‘一凡
,你这又是何苦,我知道你重兄弟之情,明知道我喜欢你,世间一切都可以让,你怎么将我对你的爱也让了,看着你每天的醉样子,你知道我的感觉吗?我多么痛苦’,操兄弟道:‘阿雪,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现在你是我大嫂,你来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听话,回去,啊!’易雪哭着道:‘我不走,看你这个样子,肯定是他害了你,好让我死心,我要陪你。’操兄弟怒声道:‘阿雪,你要执意如此,我就自断筋脉而死!’”
“听了这话,我立在窗外,心里一片空白,原来操兄弟是借酒浇愁,才……”
“第二天易雪就离开了太湖,不知上哪里去了,再也没回来,我发誓,不管怎么样,也要治好操兄弟的病。”
“又过了几天,被我盛怒之下杀了几个名医,但一切都于事无补,正在我心急于焚的时候,那酒店的主人突然独驾轻舟,来到寨上,自称能治好操兄弟的病,两人只带一坛女儿红。”
“我闻言大喜,连忙将二人请进寨中,果然,操兄弟喝了一碗他们带的女儿红,奇迹出现了,突然变得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仿佛回到了当年那神勇威猛的年月。”
“我又惊又喜,问那异乡夫妇,你们这酒还有多少,全卖给我吧,不管多贵。那女的说道:‘这酒数量有限,是不能卖的,不过,这事我还得和操大侠商量一下。’我道:‘好说,好说。’”
“那两个异乡夫妇和操兄弟关起门来密谈,足足谈了近半个时辰,还传来争吵之声,我独自在门外徘徊,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操兄弟双眼血红,双手提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我见状大骇,询问操兄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