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阎王嘿嘿一笑,不解道:“如果有人,老大来的时候,怎的没发现?”
游云龙心想:三天前有人来挖坟,自己在石穴里,谁能发现!
一线天道:“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葛阎王从腰中取下双钩,大声道:“管他有人没人,咱们干咱们的,早些搜到东西,早点回去交差,这冰天雪地冻死人,就算有人,凭咱们俩,也能摆平。”
说着低头用手中的双钩刨头,一线天站着没动,一双贼眼四处乱瞄。
葛阎王大声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我们一起动手呀。”
一线天这才上前用长剑挖土,两人动作飞快,三下五除二,就将坟堆挖开。
游云龙从地上捧起一团雪花,手腕轻抖,一捧散雪,直向葛阎王脑后打去。
葛阎王堆然抬起头,反手一抄,抓了一掌雪花,大声道:“一线天,你不服气呀,不能轻点,将雪弄到我颈上。”
一线天小声道:“你声音小点不行,谁不服气了!”
葛阎王大声道:“我就这嗓门,有意见到屎坑里提!”
一线天摇摇头,不再说话,两人接着再挖。
游云龙第二次扬手,葛阎王一怔,气呼呼瞪了一线天一眼,睹气一转身子,换了个方向。
就在他一转身子,赫然听到身后传来风声,他以为又是雪花,头也不回,生气地反手一抄,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低头一看,不由浑身汗毛倒竖,原来他手掌被一柄短剑穿透,鲜血下滴。
游云龙飞身而出,大叫道:“恶贼!”一线天非常机警,听得葛阎王一声惨叫,就知道情况大变,连头也没抬,身子拔起,手中的长剑惊虹飞射,迎向游云龙。
可游云龙身子一翻,避开长剑,双掌已拍到一线天的头上。
一线
天无疑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剑尖疾沉,头跟着一低,不料游云龙掌势跟着往下一沉,“蓬”的一声,一掌重重的击在一线天的左肩上,一线天蹬蹬蹬连退三步,险些摔倒。
游云龙一招得手,身子一错,电闪般又欺***,大喝道:“恶贼,让我看看你是谁!”话还未说完,右手暴张,径扯一线天的面罩。
一线天见来人身法奇快,锐不可挡,忙侧身横闪,手中的长剑同时迎胸疾划,身子飘开两丈远。
身子一飘开,他猛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高举头顶,“啪”的一声轻响,骤然发出一道强光,一闪而灭,在漆黑的夜空中,象一团烈焰强电。
强光一生,游云龙满目尽是一层层闪动的光圈,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一时间,象突然瞎了一般。
游云龙大骇,连忙闭上双眼,侧耳细听身边的动静,耳边响起破空之声,疾袭而于,连忙判断方位,双肩倾斜,身如游鱼,竟从剑芒下钻过,同时大喝一声,一把抓住了一线天的腰肋,奋力一掷。
“啊!”的一声,一线天发出凄厉的长啸,腾身空中,向峰下飞落而去,葛阎王目瞪口呆,飞身而起,也向峰下逃去。
崖上又归于寂静,游云龙缓缓睁开眼睛,已不见葛阎王和一线天的踪影,雪地上除了两个大坑,一切都象是刚作了一场梦。
游云龙茫然站着,眼下发生的事情,真让他费解,在独角峰上他已遇到五个人,两位师伯已死了,其余的三个人没看到相貌,刚上峰时的白衣蒙面人只打一个照面,武功高出自己,这两个得知了江湖绰号,使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两位师伯死后,还会有人接二连三开坟搜索,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三番五次,
找什么?还有父亲为什么早就知道这一切?!
他越想越乱,思路飞驰,最后,不得不把心头的意念重新抹去,转瞬间,一夜又尽,天色渐明。
游云龙已有两天两夜没吃东西,饥肠辘辘,十分难耐,吞了几口雪水,不但不能充饥,反觉饥火更甚,心烦意乱,突地站起,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回去,问问父亲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冬去春初,整个天山积雪盈天,人迹罕至,就更别说是有房子,游云龙奔了一天,未见到一处瓦舍,直到暮色四合,才望见前面有炊烟袅袅,心头不由一喜,加快步伐,转了一个山坳,见有一片茅屋。
他手扶篱门,喘息片刻,举起乏力的手,轻轻敲了两下,叫道:“有人吗?”
篱后是片空场,打扫的甚为干净,一个穿着蓝布短袄,扎着两个羊角小辫的少女,显得天真浪漫,在茅屋前喂鸡,听到叫声,秀眸一抬,望了游云龙一眼,满脸惊诧,飞身奔回屋内,显然这地方很少有生人来。
茅屋的正房里,坐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一头乱发,正悠闲吸着旱烟,额上的皱纹象梨耕出来一般,一张脸饱经风霜,见少女奔进来,忙一欠身,诧问道:“钗儿,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的?”
少女道:“爷爷,外面有一个人。”
老人哈哈一笑,说道:“一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少女明眸连转,一脸肃容道:“爷爷,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身上还有血迹,八成是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