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佑明……”蒋英山喃喃,安然坐在他的对面一直冷冷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刚刚他出现了一瞬的愣怔,那反应再真实不过,安然全部收入眼底。
“安爷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
蒋英山不答反问,言辞间透着小心谨慎。
安然面色淡然,微微一笑,说:“没什么,他是我的一位故友,早年间听说他跟蒋老先生还有过一些交情。”
蒋英山的面色微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这反应快到如果安然不是一直盯着他都难以察觉。
“呵呵,交情应该算不上,不过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哦?是怎样的一面之缘,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略知一二呢?”
寒冰这时突然插进话来,“听说刘老师是跳楼自杀的,是抑郁症吗?”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有人一提到他的死讯,安然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是,因为很思念这位故人,所以很想知道与他有关的一切。”
蒋英山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一副老狐狸的面孔。
“安爷此次造访也是为了这件事?”
“爷爷,安爷这次是我邀请人家来的,就算问也只是顺便。”
“蒋小姐说得是。”安然回避着寒冰近乎妖娆的迷惑眼神,他感觉那双眼睛几乎是粘在自己身上了。
让他感到如芒在背。
“我这个孙女啊,真是被我惯坏了。”
蒋英山伸手搂过寒冰,轻声说“去,帮爷爷去看看午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爷爷……”
“快去。”
寒冰看了安然一眼,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蒋英山在茶几的抽屉里夹出两支雪茄来,递给安然一支,一支自己点燃。
“安爷既然想听听这段往事,那我就如实相告好了。”
烟雾弥漫在两人中间,整个客厅都陷在一股仙气之中,两人对立而坐,面色都还算自然平和。
安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而蒋英山似乎是将自己拉回了一个很久远的记忆之中。
“我记得那年……刘先生是来海城进行演出的,那时候刘先生的声誉响彻海内外,是不可多得的巨星啊。”
蒋英山将雪茄叼在嘴上,手在不断地搓着龙头拐杖,眼光迷蒙,仿似进入了某种境界般。
“我也是慕名前去观看,还托人买了几张VIP的票请了朋友去看。
因为家人朋友都十分喜欢刘先生的演出,所以演出结束后,我就派人去把刘先生接到了府上,希望可以跟他聊一聊,也满足家人的追星乐趣。”
乐趣……安然冷哼,豪门终究只是把歌手明星们当做了取乐的戏子了,真是可悲。
“呵呵,可能家里有点资本就是可以办到一般人办不到的事情。我记得那天家里人知道刘先生要过来,都很高兴,还特意让厨娘多备了些菜和薄酒……”
蒋英山继续说着,安然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那场演出……本是刘佑明一场极其普通的演出,却不成想成为了他的最后一场演出。
演出散场后他去后台找他,却被告知刘佑明上了蒋氏集团的车。
“那天刘先生看上去很尽兴,我本以为他的酒量是很好的,谁知后来竟醉得不省人事……”
安然的手渐渐收拢,放在腿上指关节渐渐泛白。
“唉,本来呢,我安排了他睡到了家里的客房,第二天就可以将他送走了,可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