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p>

“好，你说得对。”</p>

“铁匠铺子里面的侠女从小学锤，然后出山，惩恶扬善，替天行道。”</p>

“然后呢？”</p>

“侠女好好地过完了这一生。”</p>

“……你烂尾了。”</p>

“那改一改。侠女行侠仗义归来，看见老家的桃花开了满天。”</p>

“哦？”</p>

“桃花下面埋了人。”</p>

“嗯……埋了人？！”</p>

“对。”</p>

“然后呢？”</p>

“侠女好好地过完了这一生。”</p>

“这个故事只有一个结局啊。”</p>

“嗯。”</p>

姜小楼轻轻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p>

云七在颤抖着。</p>

她沉默了许久，才道，“剑宗的问心路上面，是不是有一棵树？”</p>

“……我不知道啊。”</p>

云七的声音里面充满了茫然。</p>

“不是你种的？”</p>

姜小楼很快意识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p>

“还是你不知道……”</p>

云七茫然地问道，“我这就去种树？”</p>

“也不必……”</p>

这么一打岔，姜小楼差点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p>

“那应该是一棵桃花树。”</p>

“但不是我种的桃花树！”</p>

“这不是树的问题……好吧。”</p>

姜小楼道，“那你去种树好了。”</p>

云七的茫然更深切了。</p>

但他点头应下。</p>

“好。”</p>

“等我回来看桃花，嗯。”</p>

“如果你不回来……”云七闷闷地道，“我就把自己埋在桃花下面。”</p>

“……你倒是也不必这样。”</p>

姜小楼想了想道，“那你也听我讲一个故事好了。”</p>

“你说。”</p>

“铁匠铺子出身的学锤的侠女遇见了学剑的少侠。”</p>

“然后呢？”</p>

云七抬眼看她，眼神之中有几分亮闪闪的希冀。</p>

“然后少侠好好地过完了这一生。”</p>

“……”</p>

姜小楼的指间轻轻擦过云七的眼角。</p>

等待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她并不忍心如此，然而正如云七知道她一样，她也知道云七会选择清醒的痛苦。</p>

只是她还是不忍心。</p>

“我会在时光里面，时光就是永恒，如果……”</p>

姜小楼没能把这句话说下去。</p>

她轻轻垂下了眼睛，俯下身去。</p>

就像一片桃花瓣一样落了下来。</p>